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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兵的朋友:与蒋国兵夫妇相处的日子

文章发布时间:July 27, 2006

51编辑注:自称是国兵的朋友的网友给本网编辑发来e-mail,回顾了她与她的丈夫三三与蒋国兵、卢彩蓉夫妇在美国普渡大学共同相处的一段日子……

前天三三发来email,送来一个链接,问我知道不知道更多。

我打开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楞了一天,想过去的事情,他的单纯质朴的笑一直在我眼前晃。

99 年我随三三陪读来到Purdue,经常在离家最近的图书馆看书,那个时候我已经考过G,在准备考T,同时在计算机系上了两门课。

忘记是怎么被卢发现的了, 她很喜欢说话,告诉我她也在准备考T,她要上会计。

她人很单纯,简单,朴实。

我后来知道了她的先生也在和我一起上算法课。

再后来我就见到了蒋。

那个时候每天图书馆关门前,蒋来接太太,三三来接我,我们有时一起开车回去,有时一起走回去。

蒋是那种非常非常好的人,他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眼神也是诚挚的。

我和三三很喜欢他们。

卢当时边打工边读书,儿子6岁。

他们是J签证,卢可以在美国店做事。

她不是那种很复杂的人,要生活,要怎么做都是简单明了的。

因为我和蒋在上一门课,后来我们就经常一起讨论作业。

他同时在读博士,很忙,很少有时间去做计算机的功课,明天的作业今天才开始连学带做,但他很聪明。

我学了又学的东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和蒋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是愚蠢的,他总是很宽容的模样。

他们的夫妻感情很质朴纯真。

那时候每晚蒋来接卢,总是把太太的书包先背上,我就开玩笑说:我的书包没人背。

他就伸手来接要背过去。

慢慢我们两家越来越熟悉,随便起来,卢有时就会当我的面撒娇要蒋背,蒋把太太背在肩上,傻笑着。

蒋很少自我吹嘘,对蒋的辉煌都是听卢说的。

他是当年高考状元,在清华也很顺利,他们曾在香港待过等等。

我问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具体,只知道他们是街坊,卢”很小,大概十岁的时候就在这个大哥哥腿上坐着玩了”,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了。

我不记得他们给我讲的具体什么事情了,但一直记得他们提到当时在一起清华打开水。

我就想象着蒋把太太接到北京,最初的时候一定是在给年轻教工住的那单身宿舍里没有洗手间没有厨房。

但那时候他们多么快乐呀。

我很喜欢蒋,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中少有的具有”solid integrity”的人。

真正的正直。

算法期中考试,蒋那天还在外地开会,教授让他第二天补考,当然题目是一样的。

他当晚很晚才到家,卢很心疼他,也觉得他根本没有时间看书,就跟我打电话要我是不是暗示一些 可是蒋接过电话,就说,不要吧。

Purdue的功课很重,多少学生会了成绩会用一些小手段,可是蒋不会。

我经常到他们家混饭吃,他们家有个小菜园子,有我最爱吃的小上海鸡毛菜,我先吃,然后临走再带一些。

后来蒋的爸爸妈妈来帮他们照顾孩子,吃得更好起来,经常有顿排骨什么的,我去混吃的次数就更多了。

那段日子单纯极了。

幸福极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蒋单独从学校走回家,说起这么大年龄还在读书的事,当时的他36,我26,他觉得比我大这么多还在读书,我也说放弃过去的成功很不容易的,但活在异乡这可能就是代价吧。

我和他都是农村里出来的,一切靠自己,我没觉得他那么顾面子什么话题不能讲的—写到这里我很后悔,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一直保持透明的交流,会不会有所不同?

考过T之后,我对蒋说觉得考得不好。

他说,不会的,你那么聪明。

蒋就是这样,总是真诚地鼓励人,由衷地希望别人成功。

成绩出来了,比我想象好许多。

蒋对我说:你看,我说你很聪明吧。

我先考完,然后把我从国内带过来的所有材料磁带都给了卢。

卢考完,我们分别入学。

我们还经常一起去芝加哥去买菜,我们四个有时候带上蒋的父亲(蒋的母亲留在家里陪孙子),先大吃一顿,然后再采购一翻。

卢有许多生活窍门,看我不会过日子,总是出许多主意,诸如怎么做饭好吃又快,怎么省钱。

…….

我真的不敢相信事过境迁,我们大家竟然是这种结局。

最后一次见他们俩,是2000年的夏天。

我不记得是蒋的毕业典礼还是卢的毕业典礼,总之他们要走了,卢送我一个小小的搅拌器,很小,她25分钱在yard sale上买的,精致漂亮,我到今天还在用。

那天卢和我在厨房忙,蒋和三三在客厅里聊。

他们俩都是有点书生气的,都爱看很多的书。

做饭过程中卢告诉他们要回国了,她觉得信心十足的。

我这一直希望在北京生活一段时间的人对他们的未来羡慕不已。

蒋不是个很在乎物质的人,卢也很会安然过小日子,我觉得他们这样子在哪里都挺好的。

学核物理这个在美国的敏感专业,找工作完全靠运气,而回国,多少新的博士生想进清华已经进不去了。

他们这样多好啊。

但同时卢又说他们在申请移民加拿大。

我开玩笑打击她:你折腾啥。

她说只是留条后路。

饭后我忘记为了什么原因了,我和蒋一起去拿什么东西,我们关于这件事情聊了一会儿。

我毕业找了新工作,慢慢就失去联系了。

那时候用的都是工作email地址,换了工作以后通知过朋友一次。

蒋从清华回信还祝贺我。

每个人都在忙生活,很久都没有再联系。

再后来遇到一个卢的朋友,说她在加拿大,而蒋不在。

我觉得不对。

我首先知道那是他们的私事,我没有权利资格去问的,但我和蒋和卢一直象一家人一样的随便,我觉得还是应该劝一下卢。

我也能理解她,在美国辛苦拿了个学位在北美她可以不多不少地工作,而在中国,游戏法则不一样,也不这么单纯。

京城那地方多少牛人也不一定找到好工作。

尤其许多地方都只招30岁以下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但加拿大的那地方工作机会更少。

有一类人不适合出国,就是蒋这种在国内已经有事业上的积累,来美国加拿大放弃太多,又已经人到中年,很不容易。

有一类人出国很划算,就是卢这一类的。

在中国他们年轻的时候错过上好学校的机会。

国内那一刀切的高考制度让多少人一生再没有机会了。

而来美国,可以读书,可以工作。

实现多少梦想。

但是无论怎样,我总觉得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好。

当时我那个朋友没有卢的电话,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我以后自己失业了很久,狼狈得也没有时间去问候别人了。

时常想起他们俩,但也一直没有联系上。

没有想到再知道他们的消息竟然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局。

很后悔没有和他联系,我甚至还想象着因为我和他背景相似,他愿意说出许多话,也许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不说了,终于又有你的消息了,你好,国兵。

再见,国兵。

我失业的时候,度日如年,对自己否定,将自己看得很低,也很绝望。

都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能想象出来的。

也许我们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了。

看到网上不认识的人对你的分析讨论,我难过极了,知道这些都不对。

你一定也不希望有人这么说,作为你的朋友,我记忆中的你是真正的你。

还是让你安静地走吧。

再不提过去了。

我会一直记得那些快乐单纯的日子的。

我相信卢会让两个孩子永远记住他们的父亲有多好,多正直,多善良……

知道卢电话的朋友给我发个信吧。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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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to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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