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学生颜秉炎失踪的消息,牵挂着远在中国和美国亲人的心。
患有癌症、等待肝移植的叶先生,日前从美国圣路易斯致电报社。
令他忧心的并不是他的病情,而是从去年9月开始便音信全无的外甥颜秉炎。
旅居美国的叶先生向记者介绍说,颜秉炎从小在上海长大,高中毕业后,于2003年初到温哥华留学。
在参加语言培训课程一年多后,在2004年1月考入西门菲沙大学(SFU)。
颜秉炎刚到温哥华的时候,叶先生曾专程从美国来温探望。
当时颜秉炎住在一个寄宿家庭,生活起居都十分正常。
回到美国后,叶先生经常通过电话或电子邮件与颜秉炎联络,了解他在温哥华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叶先生介绍说,颜秉炎的住所已经搬了好几次,曾经住在他英语老师的家中,后来与六七个同学一齐分租房子。
去年5月,叶先生返中国探亲,还带回了颜秉炎妈妈的3000美元,邮寄给小颜。
叶先生说,他与小颜最后一次联络是去年的9月份,当时因房东要将房子卖掉,小颜正准备自己找房子。
不过,从小颜搬出这个房子之后,他的家人便与他失去联系了。
叶先生曾打电话给曾经与小颜分租房子的同学,他们有的说他回中国了,但都说搬家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
家人想小颜可能因为未找到合适的住所而没有给他们联系,加上已经计划好2005年12月回中国探亲,所以,家里当时并没有十分在意。
然而,圣诞节过去了,新年过去了,春节也过去了……颜秉炎仍没有回中国与家人相聚,甚至连一点信息也没有。
发电子邮件没有答复,到后来MSN的系统回覆说他们平时联络的电子邮箱已经关闭。
这时小颜的父母真的焦急了,他们甚至计划亲自来温哥华万里寻子。
人海茫茫,又不知从何找起。
叶先生这时刚好检查出身患癌症,也未能亲自来温。
他在病中仍到处打探小颜的下落,但却杳无音信。
叶先生致电学校查询,得到的答复是:学生资料保密,不能外泄。
在苦闷无助之时,叶先生找到了中国驻温哥华总领事馆教育组。
在教育组与西门菲沙大学的交涉下,叶先生才在学校了解到,从去年4月春假之后,颜秉炎就没有在学校注册了,而且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
叶先生说这与他从小颜处得到的信息完全不同,他在9月份与小颜通电话时,小颜还说每周在修3门课。
记者接触过曾与小颜一起居住的同学,他们说当时几个同学住在本拿比半山的一个寄宿家庭,后来在去年8月搬出。
据一位与小颜做了一年室友的同学介绍,颜秉炎平时不爱说话,不怎么和人交流,经常关在房间里打游戏。
在大学里原希望读精算专业,因成绩不好,后想转读商科。
这位同学还透露,小颜没有手机,平时与同学也联络不多。
去年9月他舅舅找他之后,同学们也一起协助,但始终没有小颜的消息。
据说,去年10月时,曾有同学看到他上MSN,不过呼叫他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叶先生说,小颜性格比较内向,但在家中一直得到父母的很好照顾。
父母送他到上海最好中学之一的交大附中就读高中,高中毕业后没有在中国读大学就出来留学。
他怀疑会不会是小颜因学习成绩不好而感到压力太大。
叶先生对记者说,其实父母和家人也没有迫小颜出人头地的意思,只是希望他多读点书。
叶先生转述他父母的话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家里讲,如果不想读书也不要紧,不想在外生活也不要紧,回到上海就是了。
”家里人都不希望让小颜一个人去承受一切的压力。
小颜还有80多年的爷爷奶奶,爷爷也得了肝癌,日日想念着远在温哥华的孙儿。
不过,家人还不敢将小颜失踪的消息告诉两位老人家。
叶先生希望小颜能够体谅家人牵挂的心情,早些与家人联络,也希望通过本报让可能知道小颜目前行踪的人们,将消息转告他们。
专家:社会应该关心留学生
温哥华心理学专家李国柱医生认为,并不是所有小孩都能适应海外的生活,“将顽皮小孩送到国外读书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社会应该更多地关心本地中国留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虽然并不完全了解颜秉炎的具体情况,但李国柱医生认为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显然是社会让他心理承受过大的压力。
个人性格内向、在受保护的环境下长大、成绩不是太好,这些因素都会让人在遇到某些困难是精神上承受不起压力。
李国柱医生对记者说,撇开小颜的事件,其实不少家长只想着将小孩,甚至是顽皮的小孩送到海外来读书,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他说,并不是什么孩子都能够适应海外的学习和生活。
他指出,尤其是现在中国大陆的独生子女,从小在十分受保护的环境里长大,没有什么自立能力,一下子离乡背井,所承受的压力是十分大的。
尤其是在大学第一年,环境的改变对他们的冲击更大,很容易令他们产生精神上的问题。
李国柱医生指,象小颜这样的情况,最好是马上回国,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家人的支持,”李国柱说,“本地的社会也应该多关心孤身在外的学子,让他们不至于一下子失去家人的关爱。
”
加拿大情緒健康互助会会長陈雅丽也表示,父母一定要明白,不是给孩子们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
她说,周遭环境的改变会令人的情绪也随之发生变化。
她说,本地华人可以做的就是多关心这些远离家人的游子,让他们找到情绪的归宿。
(黄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