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多伦多是亚洲之外的一个非典重灾区,SARS对加拿大中国留学生的影响可谓既贴近又遥远,既紧迫又平缓。
我居住在离多伦多100公里远的滑铁卢市,当地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SARS病例,所以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我还没有感受到SARS的威胁。
我所在的滑铁卢大学,校园秩序也同往常一样。
学校建议学生暂时不要去亚洲一些国家和地区实习工作,如果从那些地方实习回来,须隔离或到医院进行体检。
多伦多市是加拿大SARS病情最严重的地区,三四月间我去过多伦多好几趟,也坐过地铁、公共汽车,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特别是四月初风声特紧,加拿大《环球邮报》等报纸报道SARS肆虐的各种消息,有的报道指明SARS病毒源自中国大陆,经香港才传到多伦多。
我担心在加拿大的华人可能会受到某种程度的歧视或不友好对待。
果然,在当地的一个广播直播节目中,就有人打电话斥责谩骂华人,多伦多出版的中文报纸则据理愤然反击。
不管反击得多么有力有理,但多伦多中国城(Chinatown)中餐馆的生意一落千丈,去那里的客人少了,倒是加拿大总理和安大略省省长都忽然去那吃饭,大概是以身示范,鼓励市民前去消费。
那时当我坐公共汽车和地铁穿行于多伦多市区,并没有人对我怒目以对或避而远之,一切看起来还是如常,但隐隐觉得又有些异样。
街上戴口罩的人很少见到,只是在多伦多大学医院门口看到过。
我去看一个在约克大学上学的朋友,他抱怨说,现在学校的计算机机房关得早了,学校也冷清了,他大多待在家里学习。
一位在多伦多工作的中国朋友也说,尽管有生意也尽量不往士嘉堡(Scarborough)附近去了,因为最初的几个SARS病例都是在那里发现的。
加拿大一些公共场所都贴着告示提醒市民预防SARS,我在北约克区的公共图书馆门口看到,有告示提醒每个要进入馆内的市民,如果有若干症状或曾去过某某医院的,请勿入内,请自动隔离。
待到4月28日,我又到了多伦多。
暖融融的阳光下,我当时感觉多伦多的SARS阴影如同冰雪一样消融蒸发了。
很快,多伦多市就从世界卫生组织旅游警告的名单上抹去了。
随后,多伦多展开了各种旅游促销活动,在电视里做起了旅游广告。
5月17日,我的一个朋友带全家驱车到多伦多中国城去吃久违了的中餐,那里的中餐馆三家里面有两家还关着门,开张的那家生意太好了,进去竟找不到座位。
还有一天,多伦多电视塔的门票打折,参观的人群排成了长龙,那照片都刊登在报纸上。
可谁知几天之后,多伦多的非典疫情又发生了反复,再次把人们推入非典的恐慌状态。
危险仍然存在,不可掉以轻心。
当然在这段时间,我最牵挂的还是国内的抗非形势。
每天上网浏览最新的消息,看病例数降下来了没有,和国内父母亲友打电话写信时,大家都不断谈起SARS疫情,并互问平安。
SARS疫情给我学习上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我对基因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到图书馆借了有关分子生物学、基因组的书籍来看。
科学必将战胜病魔,我有这个信念。
(廖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