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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并微笑着一位技术移民的自白

文章发布时间:October 30, 2004

“我没钱了,移民加拿大让我倾家荡产。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LOSER或者WINNER的讨论并没有意义。

“眼下刚来加拿大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退缩,那么以后如果我有病了呢,出意外了呢,是不是马上就分开呢?”

“可能你会说,那个选择自杀的人也是正确的选择么?我说是的。

一个移民来到加拿大的人会有个什么样的故事才好交代,什么样的结果才算过得去,什么样的悲欢离合和甜酸苦辣才值得?当有人在万众瞩目的一刻介绍自己的异国奋斗史时,当有人做最后的选择从高楼上跳下去时,永远不会一样的移民故事有两个方向可以走,往前或者往后,跳下去或者爬起来,痛哭或者微笑。

买不起方便面

刘志海先生坦然接受华报的访问,在华报的创刊号上将自己的经历平静道来,希望以自己微薄的信息给同样都在思考的移民同胞们小小的启示。

他是才移民加拿大七个月的新移民,面临很多新移民都必须要迫切解决的适应问题,甚至还有比普通问题更严峻的生存问题。

他说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我想找PART TIME工作,我没钱了。

“本人没钱装电话,所以请给我EMAIL。

移民加拿大让我倾家荡产,国内工作近十年的心血积蓄,几乎没了。

我现在需要每周两天,三天的工作。

因为我还需要时间复习托福,早一天考上研究生,早一天毕业,早一天回国,是我唯一的理想。

“一来我就找工作,上MONSTER啊,WORKOPOLIS啊,不停地发简历。

我觉得其实语言是其次,主要是加拿大对中国不了解,可能感觉中国落后,他不了解中国的教育是怎么样的啊,工作经验是怎么样啊,不承认我在国内的工作经验。

当然人家不会这么说,这在法律上牵涉到一个‘歧视’的问题,也是不允许的,但是人家的表情和实际情况已经表明这一点。

就算洛阳国企的六年工作不算,我在上海那个外企—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工作经验他们也不承认。

我本来在简历上还写那个外企是中国,看到简历没回音,就把“中国”两个字去掉了。

然后的确是有些公司找我面试。

但是当他们问到我是那里的工作经验,听到是中国的就一下子不高兴了,很失望的样子。

到最近一,两个月就没找了,因为每天上网发简历也很费时间和精力,就没这个劲了,找不到就不找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LOSER或者WINNER的讨论并没有意义,我只想找份PART TIME工作,再拼搏几年。

我不是个容易服输的人,但是在加拿大确实很困难。

刘先生说的都是事实,他的情况甚至比自己可以展示出来的最大限度还要窘迫。

他租西区的一个地下室,他的房东是双双失业的博士,他每月所交的三百月房租对房东是很重要的经济来源。

他最大限度的降低了生活开销,不会买箱装的方便面,只会买九角钱一大包的意大利面。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超市看中了一包NO NAME的烤花生,两块钱,都快到收银处了,想来想去还是放回去不买了。

这只是节省,还不算艰苦。

最艰苦的是才来的三月份,自己住西区,通过中介找到份在北边旺市的工厂工。

公车过了STEELES就要重新买票,这样每天八块钱,足足让自己少了一个小时的人工,于是就骑自行车。

从KEELE和SHEPPARD到旺市骑车需要五十分钟,下雨和下雪天的艰苦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学习英文采取自学,所需要付的费用是三百元的房租和一百元的食物,车费和其他杂费都要严格控制。

他在电邮了无数份简历找对口的工业管理工作失败后,最终在家附近的西人超市找到了一份搬运的PART TIME工,这样既可以保证自己的最低生活标准,也可以有空余时间复习托福,考取研究生。

因为初来乍到和住的地区的原因,他认识的的朋友不多,也很难接触到华人社区。

唯一吃过的一次餐馆还是别人请客吃的一碗面,这和在上海可以随便叫出租车,聚会吃饭的娱乐享受生活相差甚远。

他承认差距,也接受差距。

但他强调自己需要的帮助不是救济,而是接受他作为一个身体健康并且可以吃苦耐劳的基本工人。

刘先生在面对面介绍自己的情况时,一点尴尬和想要遮掩的意思也没有。

在礼貌和平常的谈吐下,他是始终保持微笑的。

他说:“我想我始终是要回国了。

我想我的问题是各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所以解决起来比较困难,也需要时间。

我想我现在面临的最紧迫的事情还不是社会福利,免费吃住所能解决的。

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心情好一点,还有被粉碎的自信心的重新建立。

移民上海更加艰苦

他是河南洛阳人,大学毕业在国营企业一干就是六年,五百元人民币的工资,始终没有涨过,在2001年到上海找工作前都只有很辛苦存起来的两千元。

一个外地人到上海重新创业,他说:“想起那时候也同样很穷,在上海炎热的夏天,我住在房租一百五十元的郊区华漕镇的农民房,不舍得买电风扇,甚至二十多块钱的凉席都没有买,在木板上面铺上报纸,报纸上铺上带来的床单。

每天半夜都要被热醒,然后就到院子里面往身上倒上几盆凉水,再回屋里趁着凉意睡觉。

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热醒。

吃的方面,份量大,价格比较低的龙丰方便面是我的主食,偶尔买个包子都是改善生活。

“现在多伦多的地下室和意大利面已经算是天堂生活。

可是我现在完全没有2001年去上海时的斗志,拼劲和状态,毕竟那时还年轻,现在那时候的激情已经荡然无存。

和女友分手

移民加拿大除了那张移民纸的小部分吸引力之外,大部分决定的原因是出于刘先生女友想到加拿大的原因。

由于政策上的原因,他无法在拿到移民纸登陆加拿大之前和女友结婚。

来加拿大以后,我的心情又一个很大的转折点,就是和女朋友分开之后,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

可以说当他们提出推迟原计划好的结婚时间之后,是我提出了分手,后来我的女朋友有请求我原谅她,等等,我觉得伤心就是觉得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不能和我站在一起,作为男人我不期望她来打labour工,挣钱来分担经济压力,因为我的身体还算好吧,就算打labour工我也能够供养家庭。

我是说在精神上面的背叛。

眼下刚来加拿大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退缩,那么以后如果我有病了呢,出意外了呢,是不是马上就分开呢?现在的人越来越现实,现实的连一点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

当时,就在我预计回国之前的几天我收到了第一次的面试通知,是一家在cambridge的公司,职位是mechanical technician.20圆/小时。

后来没有成功。

那天,她爸爸给我发了一份电子邮件,问我面试的情况,我回信说失败了。

我本来可以骗他们的,但是我没有这样做。

结果第二天,他们就说‘现在结婚时机还不成熟’。

我接到这通知的时候离起飞回中国和她团聚还有几个小时。

当时我真得快疯了。

当我出门去退票的一霎那,我下了决心,我要和她分手。

我是个负责的人,我对我的决定没有后悔,至少到现在还没有。

我要找的人要能和我相濡以沫,我觉得这个成语对于新移民来说的是最恰当的了。

但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太少了。

我不是个自私的人,接到签证到下定决心要来加拿大,我也了解了很多这边的情形,我的朋友是劝我别过来的。

我是为了她,毅然把好好的工作辞掉,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可是她就不能也承担一点点么?”

“我真的很羡慕两个人在这里共同拼搏,至少可以一个人打工,另外一个人学习,艰难时间总会过去的。

一个人在这里想读书,一不打工就陷入经济压力中。

女朋友迫于家长压力最终在我最需要她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给我当头一棒。

我永远也忘不了2004年5月28号晚上,在预定的要飞回国和她团聚的飞机起飞前几个小时,我从NORTH YORK连夜换几次TTC到飞机场退票。

坐在TTC的座位上,自己毕业九年来的路在头脑中飞快的回放。

学历方面,很多同学都已经拿到硕士博士学位;事业方面,自己正在加拿大失业;经济基础方面,自己是一文不名,多年的积蓄已经花费殆尽。

同学们很多都买车买房了。

家庭方面,自己还是光棍一个,同学的小孩都快上学了。

刘先生说到最不想说又必须要提到的情感问题的时候还是微笑做答,态度显得比较平和。

现在事实都清楚的摆在眼前,他是个不怎么喜欢这个移民国家,并且是后悔选择移民的很多人中的一个典型代表。

但是他是痛哭并微笑着的一个积极进步者。

在加拿大政府纸上谈兵的移民安置计划的泡沫中,在三级政府各大小政治人物的虚假承诺中,在短期仍然看不到曙光的北美就业颓势下,在媒体宣扬新移民自杀声讨社会时,刘志海强调的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很多方面需要去分析,不只是加拿大的问题,也不只是新移民的问题,我不会自杀,也不会上网声讨政府,但可能的话会回去–在加拿大取得更高的成就之后。

我需要重新捡起三年前自己闯荡上海时所具备的那个毅力,一定要提高自己,无论是哪方面的提高。

对在超市搬菜的工作我一点也不惭愧,然后想着一定要考出托福,要上研究生,还是高兴的。

这是个念向,一个目标。

人没有目标就是行尸走肉了,不管是我这样的穷人还是那么多不穷的人。

一个普通人的观点

他补充说:“所以,谈到乐观的问题,对目前并不乐观,但是我认为乐观或是悲观是一种情绪,或者说是外界事物在人脑中反映。

但是我不是个容易服输的人,我会为我的未来重新作打算,想办法让自己未来能够好一点。

并且为这个目标去努力,去吃苦。

“说到价值观的问题,移民多是三十岁以上的人,在国内上学,工作过几年的人。

说到重新定位,转变思想,甘心长期做labour工。

我觉得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的价值观没有这么快就改变的。

我的这一论点可以用以下的这个问题来证明。

就是如果不是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把移民分类中的skilled worker移民翻译成技术移民,而是熟练工人移民,你觉得会有那么多人申请么?”

“现实情况下,绝大多数的移民打labour工,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作过。

但是,如果说心态转变成我来加拿大就是打labour工的,所以我开心,这是自欺欺人。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再来之前没有期望会做,或者说没有期望会做那么久的事情。

当最终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人就不开心了。

“对一个高考失败的学生说,没关系,调整心态,重新定位,条条大路通罗马,等等,都是很苍白无力的安慰。

因为这件事不是他的期望。

此时的悲观是必然的,正常的。

但是有人选择了就此放弃,去摆个摊做生意(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以后可能成为大款也不一定),可能有人选择复读再考(我就是),也有人自杀,还有人去读技校,以后毕业做工人。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如果是真正发自内心的选择,没有受外界强迫的选择,那将都是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可能你会说,那个选择自杀的人也是正确的选择么?我说是的。

因为,第一,从他自身角度来看,此时不自杀,可能明年复习了一年还没考上,他还得自杀,明年考上大学了,他可能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还得自杀,毕业后找到工作了,可能找不到对象,还得自杀。

第二,从人类进化上看,这种人的自杀有利于整个人类的进步。

因为他的基因转下去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刘先生的移民路无疑是个不平衡的选择,一边是在上海高级技术人才和家庭事业的双丰收,一边是独自一人在多伦多挣扎在经济困境的边缘继续搬菜。

但是,他总是保持微笑的言谈举止中传递的信息是“明天还是要继续”。

他普通平凡的外表里却存在很多理性和新颖的观点和思考方法。

他说:“我没有时间抱怨移民公司和加拿大政府,或者是周围的人和事。

还要打工,看书,考虑自己下一刻的路怎么走。

我不觉得这个地方美,夏天也就是这样了。

但既然我需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这个地方美不美,我也不在乎。

看四,五十年前那么多知识青年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和我移民有什么区别,他们就还要艰苦和没有选择。

上一辈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我移民这里还能苦得死过去吗?而且我的移民加拿大的生活已经是跌到谷低的失败,还能有什么是更失败,更能打击我的?既然这之前的日子都可以熬过来,那么现在还怕什么。

活着首先就是好的,活着,然后什么都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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