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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梅回家第一周(2):贺梅害怕回中国

文章发布时间:August 13, 2007

多维社记者吕贤修报导/心理医生说,贺梅现在的心里压力,应该是害怕回中国。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她曾画了一个楼梯,还有人在上面走。

医生问她画什么?她说:自己被带上飞机回中国。

编者按:

1999年,多维曾是第一家披露贺梅案的华文媒体。

8年来,多位记者、编译,至少已为此案发表数十万字的专稿。

多维的读者,几乎可说是一路伴随着贺梅成长,也共同挂念着贺家的喜怒哀乐。

2007年7月24日,贺梅终于回家了。

3天后,做为全世界第一家走进贺家的媒体,多维近距离纪录下这珍贵的点点滴滴。

即日起,多维独家连载这份1万4千字的近距离观察报告。

“我们爱她,就像爱她的弟弟,妹妹一样,是自然的。

”扛着Avita,贺绍强说。

(多维记者吕贤修摄)

家里掉的第一颗牙

由于前晚看电视至深夜,贺梅明显已有睡意。

见她想睡觉,老太太于是告辞。

贺梅起身,给了老太太一个拥抱。

好甜蜜!”看在眼里,父亲说。

老太太离开后,贺梅盖着被子,似乎在假寐。

贺绍强用中文告诉多维记者,贺梅的记性很好,像这样的对话,她都听见了,也记住了。

按照专家建议,现在他没事时,都尽量待在贺梅旁边。

她想吃东西,马上帮她拿;她要看影碟,马上去租。

让她有这种感觉:家人在她身边,她是安全的,随时可以得到帮助。

贺绍强解释,他回避所有采访、拍照,也是担心影响这种得来不易的信任与安全感。

接受他的建议,多维记者告诉孩子们,自己是爸妈的好朋友,而只要是在贺梅的视线范围内,都没拿出相机。

电话响了,罗秦接了电话。

她告诉贺绍强“是卡琳医生打来的(Catherine Collins,法院指派给贺梅的心理医生)。

”贺梅从被子里探出头,两眼发亮。

见她迫不及待,母亲将电话交给她。

“你问她什么时候到。

可不可以尽快来?”父亲说。

你什么时候到?”贺梅轻声问。

还在开车?还要多久?为什么不坐飞机?我希望你来……”她撒娇地说。

OK…OK…”她低声不知说什么悄悄话。

贺绍强告诉记者,贺梅不吃中国菜,所以母亲只有做墨西哥卷饼给她吃。

有时她也吃一些炒土豆丝,但土豆丝根本不算中国菜。

她闹脾气时,一定要法院指派的心理顾问或监护人,这两个贺梅最要好的朋友来陪她说话,才肯吃东西。

因此,这两个人几乎每周总要轮流来几次。

父亲接过电话,说了今天状况“昨天晚上贺梅牙痛,今天早上到现在,贺梅还是不肯吃东西。

医生说贺梅有一颗牙正要长出来,所以牙齿松了。

”抱着枕头坐在一旁,虽然没有眼神交会,贺梅竖起耳朵偷听。

Yes…Yes…”眼见父亲将挂上电话,贺梅有点急了,赶忙说“我还有话跟她说!”父亲将电话给了贺梅。

你会来吗?”天真的眼神,语气中仍是撒娇。

我的牙齿掉了,我昨晚把它放在枕头底下,但现在找不到了。

”她有点焦急。

真的吗?真的吗?”知道牙齿终于掉了,贺绍强很兴奋。

挂上电话,父亲问“你把牙齿放在哪里?”“昨天放在枕头下,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她翻翻枕头。

母亲叫贺梅起身,开始在枕头、被子间到处翻找。

找到了!” 母亲大叫。

真的吗?我看、我看!”夫妻俩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牙齿,这是贺梅在家里掉的第一颗牙齿,两人似乎特别珍惜。

一旁的贺梅,虽然满脸不在乎,但忍不住不时转头偷看。

看她开心,全家最高兴

也许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贺梅的弟弟及妹妹显得格外兴奋。

客厅一角,Andy挥拳抬腿,练起了功夫。

房间里,Avita在床垫上不停地跳跃,这也是她最喜欢运动。

见父亲坐下,妹妹一股脑爬上父亲肩头,不停地大笑。

扛起女儿,贺绍强说,这两个孩子都很开朗。

弟弟现在一年级,在中文学校学珠算、功夫。

他的数学很好,跟中国小孩比都是第一名。

至于妹妹,4岁,刚要上学前班,今年开始学芭蕾,还曾经上台表演。

谈起孩子的才艺,罗秦忍不住抱怨。

贝克家没让贺梅学任何才艺,她只喜欢看电视、打游戏机。

贺梅回家时的行李,里面最值钱的,应该是装满了小背包的游戏卡,至少值几百块。

而贺梅,不论走到哪里,手中总拿着她的宝贝,任天堂游戏机。

罗秦回忆,过去她在美国人家当保母时,许多认养中国人小孩的家庭,都会全家一起学中文,会说“你好,谢谢”,至少还愿意接触中国文化。

但贺梅连筷子都不会拿,更别说学中文、认识中国文化了。

在客厅的茶几上,爸妈为贺梅租了10多张她的最爱,日本卡通Pokemon的光碟。

虽然都以英文与贺梅沟通,但两人还是买了许多影碟,包含介绍中国四大发明、三千年文化,以及中国旅游节目等。

但也许这些不适合小孩,所以她不爱看。

只有先从水浒传、西游记的动画开始。

但这些动画,与贺梅喜欢的美国青少年节目相比,似乎又太幼稚。

母亲认为,贺梅现在不会说中文,所以对中国还有些反感。

她让弟弟、妹妹尽量跟姊姊说英文。

她说,小孩子之间还是会有互动。

弟弟和她都爱打游戏机,所以两人有时会一起玩;至于妹妹,则是一起玩积木。

然而,贺梅与父母互动极少。

两人唤她安娜,但贺梅连Jack,Casey(两人英文名)都不愿叫,更别说爸妈了。

罗秦常用她有限的英文问贺梅“安娜,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我爱你,我是你的妈妈。

”但贺梅总回答“没有。

前一天晚上,看她不想睡觉,罗秦陪她下了2盘跳棋,直到1点多。

她说,贺梅喜欢玩一些纸上游戏。

她还是个孩子,赢了就开心。

看她开心,应该就是全家最高兴的时候了。

然而,她一闹起情绪,就是谁都不理。

贺梅不喜欢别人翻她的玩具,见妹妹拿了一本贺梅的折纸故事书在翻阅,母亲连忙警告“小心,别弄坏了!”父亲把妹妹带到贺梅面前,要她先跟姊姊借。

妹妹不断哭闹,不肯开口。

那我现在要处罚你啰!”父亲说。

母亲把妹妹抱开。

父亲对贺梅说“安娜,对不起。

昨天 Avita弄坏了你的书,我已经处罚她了。

”此时,弟弟很有正义感地跑过来,面对父亲说“我可以借这本书吗?”父亲回答“不要问我,去问安娜。

”Andy 有点别扭,他说“我已经问了,她说可以。

”然后帮妹妹抱著书跑开。

在厨房里,罗秦告诉多维记者,Andy虽然比贺梅小2岁,但比姊姊高半个头。

他体重70磅,而贺梅只有40磅。

打开冰箱,她说,家里大人吃的鸡蛋,9毛9 一盒。

小孩吃的,都是有机鸡蛋,3块钱一盒,连果汁都喝有机的。

但贝克家总让贺梅喝可乐,这种饮料,在这从没进过家门。

但她要喝,只好买。

她问贺梅喝哪种牛奶,结果都是便宜的牛奶。

问她吃过维他命吗,也说没有。

听到罗秦提起贝克两字,虽然是中文,但贺绍强仍很机警地制止。

他说,贺梅听得懂,担心她会难过。

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这段适应期内,两人尽量不对贺梅提起贝克家,也不让双方有联络。

母亲接着说“他们(贝克)家都没带孩子检查牙齿,贺梅不爱刷牙,又喜欢喝可乐,最近才发现许多牙齿都烂了。

由于长时间看电视、打游戏机,她也已经有近视了。

此外,她养成习惯,不吃水果。

每次上厕所都要10多分钟才出来。

好几次她忍不住去敲门,回应的声音听起来都很痛苦。

”最近,她正准备要带她去做一次全面体检。

“这些习惯都是次要的,因为生活环境改变很大,现在我也不敢要求她。

”打开衣橱,她说“我都帮孩子买纯棉的衣服,烫地整整齐齐。

我们家不是有钱人,但小孩出门,总希望他们能穿得体面。

但贝克家买的衣服,你看,多数是混合的材料,而且很多都太小,不合身了。

可是,贺梅不肯穿我给她买的新衣,坚持要穿这些贝克家的旧衣服。

目前,罗秦是全职家庭主妇。

贺绍强在教堂的工作,周一至周五是全天,周日还有半天。

虽然家中经济并不阔绰,但罗秦总相信:明天会更好。

为了孩子的教育,一家人准备搬至较好的学区,也让孩子都能有自己的房间。

暑假结束,贺梅将升上3年级。

在孟斐斯当地,已有两群不同善心人士,愿意赞助贺梅就读私立学校。

罗秦表示,虽然有两所学校都想收她。

但最后,因为校长亲自来拜访,并承诺放学后提供一对一的课业辅导,还有专门的心理谘询老师,家人决定让贺梅就读离家开车约25分钟的一所私立学校。

家人认为,这所学校,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承诺给她最好的照顾。

目前因为已是暑假,今年的奖学金名额,已经分配完毕。

明年开始,学校将直接提供奖学金。

即将开学,是否担心贺梅在过渡期的这些行为,会影响课业?罗秦认为,刚回家,不能给她太大压力。

她的这些行为,其实夫妻两人都有心理准备。

做为母亲,她不肯叫我,我还是很难过。

但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受了这么多折磨……贺梅是我的孩子,我要给她全部的爱,希望她能感受到。

”她哽咽地说。

害怕搭飞机

在贺绍强的抽屉里,摆满了多年来他搜集的媒体报导,及法律文件。

在其中,他觉得最珍贵的,是两页07年7月23日当地青少年法院法官所签署的命令。

贺梅完整、永久的监护权,归贺绍强夫妇所有。

这项命令,自签字日起生效。

”回首这8年,他认为从最高法院在今年1月做出判决后,一直到7月贺梅真正回家,是最漫长的一段日子。

“贝克家律师受疯狂引导(Attorney for Bakers guided by craziness)”,他拿出一份当地的报纸Commercial Appeals,上面有一段这样的标题。

贺绍强说,他没想到贝克家的律师,后来还会三度上诉田纳西州最高法院,以及联邦最高法院,甚至状控多名法官。

然而,最让他挂念与不解的,还是近2个月所收到的100多封电子邮件。

这其中,绝大多数是华人。

他发现,自从判决揭晓后,美国华人有许多不同的声音。

虽然有人支持,但多数华人觉得失望,也有人认为这对华人是一种耻辱,还组织了一批心理、法律专家,想协助贝克家推翻判决。

贺绍强表示,在他看来,绝大多数的华人是反对这项判决的。

在这100多封电子邮件中,支持贺家团圆的华人,只有不到10封。

他认为,这与美国舆论及民众的态度,截然相反。

许多华人,认为贺梅留在贝克家,才符合她的最佳利益;有人说贝克家是有爱心、高尚的基督徒;还有人说,贺绍强是个中国人,把白人的法院打败了,会引发白人歧视中国人,影响许多中国人今后在美国找工作、申请绿卡。

有人这样比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我相信,贺梅在我们家最好。

我们爱她,就像爱她的弟弟、妹妹一样,是自然的。

贺梅害怕别人问她是不是中国人,贺绍强认为,这不是健康的心态。

自己另外两个孩子,都上中文学校。

常有人问儿子:你是中国人?会说中文?儿子都会很爽快地回答:是。

他希望,贺梅将来也能这样,以身为中国人自豪。

在过去,贝克家曾表示:贺家想要贺梅,是为了留在美国。

但当时贺绍强说:要回孩子,全家马上回中国。

对此,他表示“我说要走,许多网友骂我不顾孩子利益;我不走,又骂我恋栈。

”实际上,现在这已不是他的决定,而是由移民法官来判断。

目前,移民法官与观察贺梅的两位专家有联系,最后将由专家向法官建议,从孩子的利益考量,何时是适当的时机。

贺绍强原本计画在开学前,带全家到纽约、华盛顿玩。

但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很为难,也不敢带贺梅坐飞机。

因为医生说,她现在的心里压力,应该是害怕回中国。

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她曾画了一个楼梯,还有人在上面走。

医生问她画什么?她说:自己被带上飞机回中国。

两位法院指派的专家建议,对于贺梅,中国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而且贺梅与家人尚未建立强有力的感情,此时不宜做出重大的变化。

对此,贺绍强愿意接受。

他认为,当务之急,应是贺梅的心理调整。

她情绪好好了,就愿意吃东西、出门玩,然后再考虑回国问题。

现在只能让她先熟悉小范围,突然把她丢到一个陌生的大环境,可能会毁了她。

对于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想引用长期支持他的格雷牧师的一句话。

今年7月22日,格雷牧师颁发教会年度父亲奖给贺绍强。

在演说中,格雷牧师曾说“历史并未让贺家成为受害者,而是胜利者。

(History has made the Hes not the victims, but victorious.)”(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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