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去年10月全球的金融危机而导致股市大跌的影响,本国各类退休基金遭到了惨痛损失。从总体数据来看,2007年底本国RRSP与其他退休基金的总资产曾达两万亿元,但因去年的股市下泻、公司债券及地产下跌而损失了约3000亿至4000亿元,这使本国的退休金系统遇到了十分严重的压力。
养老金的缩水也给普通工薪阶层带来了巨大损失,看着自己苦心积攒的退休金在一夜之间消失了百分之十几甚至百分之几十,谁心里的滋味怕都不好受。虽然从理论上来说,金融市场总是有起有伏,股市也不可能一直处于地位,而自己的退休金投资从长远来看也肯定能回来,但是这毕竟需要大量时间去等待。于是,不少临近退休的人士只好纷纷延迟了自己的退休日期,把自己“自由的退休生活”减去了好几年。
加拿大办公室及专业雇员工会(Canadian Office and Professional Employees Union)的343分会主席、华裔移民冯女士(Liz Fong)便是其中的一员。冯女士在接受本地主流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曾打算干到60岁,就是3年后便退休,但是由于自己投资在股票市场的“固定供款退休金计划”(defined contribution pension)及RRSP损失巨大,只好放弃了原来的安排。冯女士继而表示,去年年底她查看自己退休金的时候,发现余额已经缩水了20%,降到了2007年的水平;而现在,自己则干脆“看都不愿意看”,估计已经下降了到2005年的水平了。
不过,冯女士的心态还算不错。她对媒体自嘲道:以前有广告标语曾鼓吹加拿大人到55岁便可以享受“自由的退休生活”,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怕要到85岁才能获得“自由”。
据悉,冯女士的故事只是本国千千万万退休金“大缩水”的案例之一。由于大部分的本国居民没有雇主赞助的退休金计划,所以很多完全依赖RRSP的临近退休人士如果不选择推迟退休日期,否则便只好以较少的退休金收入过活。专家更表示,由于本国人口的年龄结构偏高,因此这次的衰退对本国RRSP等各类退休储蓄所造成的损害已达到危机的边缘。
而比冯女士命运更糟糕的则是那些效益不好、甚至濒临倒闭的大型公司(如北电、加航)的雇员了。这些员工所享受的退休金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养老金固定受益计划”(Defined benefit plan,DBP),即由雇主支持的养老金计划。等到员工退休、或丧失就业能力后,便可按工龄、职位等因素,确定一个固定的退休津贴数额,通常按月发放直至受益人去世。
可是,本国不少大型公司在这波经济衰退中被纷纷击中,这让公司里临近退休和已退休的人士心忧不已。据本地经算机构估计,在去年年初,本国各大型公司的DBP平均可以维持96%的退休金支出,而到了去年年底,由于效益不好,竟只够支付69%。
例如一位居住在安省密市的加航飞行员维特(Hans Veit)便向主流媒体的记者诉苦:他已经在公司里飞了29年,按照原计划,他8年后年满60岁退休的时候,“养老金固定受益计划”可以每月支付他60%的薪水。然而,加航去年一下损失10亿元,甚至到了破产的边缘,更糟糕的是,加航的退休金计划上还有32亿元的赤字(shortfall)。于是,维特全家不得不改变生活习惯,开始省钱以应付将来可能发生的变故。维特颇为苦恼地表示,自己的妻子都开始叫他“吝啬鬼”了。
安省退休金福利保障金面临破产压力
此外,退休金陷入危机让安省政府的压力也不小。由于安省设有退休金福利保障金(Pension Benefits Guarantee Fund),因此如果一些退休金计划出现赤字的大型公司结业,安省便可能要负责支付数以十亿元计的退休金。
事实上,这个保障金目前已有超过一亿元赤字。而根据一名精算师的估计,本省单是负担通用汽车公司的不足之数便会达到30亿元。早在上个月便有专家指出,如果有大公司破产,安省在全国独有的退休金利益保障计划,就会岌岌可危,或会破产,无法保证退休员工领取福利。
上个月,省府委托检讨退休金利益保证基金的专家委员会披露,自1980年以来,当退休金计划无法支付部分或全部利益时,基金每月发放最多1,000元。计划资金来自公司供款,几十年来运作成功。然而,由于近来愈来愈多公司报告高水平的退休金负债,即支付退休金的款项不足,基金可能破产,令省府受到注资的威胁。
专家委员会高级成员阿彻(Simon Archer)表示,考虑到北电等大公司的困境,以及制造业、汽车业、造纸业的挣扎,退休金保证计划破产看来很“现实”。他同时表示,如果政府出资援助,大公司退休员工会被优先考虑,基金破产则令小公司雇员担心。
报告建议,政府应寻求方式维持基金继续,也要将保费增加到每月2,500元,以反映目前生活成本。
据悉,联邦政府上月宣布在全国多个地方举行听证会,以便加强保障退休金计划福利。渥京将只会负责职权管辖下的私人计划的7%,当中包括民航业、银行业及电讯业。而安省及另一些省份不久前已设立了专责委员会来考虑退休金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