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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是中国人后日本老人作出的举动

文章发布时间:November 30, 2007

“我是从中国来的。

”稍一犹豫之后,我还是说了实话。

果然,我话一出口,彼此都沉默了。

我觉得时间特别长,但实际上可能不到一分钟。

还是他先开口。

他把脸转过来,但没看我,只是看着桌面,很慢地说,“对不起。

走到公交车站,向站在那里的司机问路,已经下午1:30了,肚子很饿。

“一直往前走,有几家。

有一家是意大利餐厅,环境不错。

中华料理可以吗?”

太好了,虽然日本的中华料理很少能做出在国内时吃过的味道。

道了谢,日本式的鞠躬还没有学会,躬就不鞠了。

往前走,看到了司机提到的中华料理,可看上去太破旧,非常小的一个门面,虽然在日本小吃店

门脸大的不多,但像我当时看到的那样小的也是第一次看到。

下周日,是日语一级考试的日子。

因为住在崎玉,我的考场被日本鬼子安排到了崎玉大学。

今天是周一,先把路走一走,到考场看一看,以防考试当天赶路赶错了,那样的话,这7个多月的辛苦就只能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再开花了。

算了,中华店不去了。

中华店旁边是一个居酒屋,门脸儿同样小的不争气。

后面传来几个女孩子的笑声,一回头,是我问过路的那个大二日本女生,正带着她的几个韩国朋友往这边走。

可能也是找食儿来了吧。

那个学生可能读高中的时候并不用功,所以只考中了短大的韩语班,只能念两年,今年毕业,报考了崎玉大学,今天是来面试的。

看她的表情,好像她对今天面试的自我感觉不错。

目光再往前看,看到了那家意大利,的确的宽敞干净,有气氛,只是不知道价钱怎么样。

去看看再说。

贵了再出来,没什么丢面子的,考完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

打开菜单,最便宜的定食(就是份儿饭,有菜有饭,一般还带一碗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日本大酱汤)一份760日元。

在外面吃差不多就这个价钱了,吃吧。

可是,那个菜的日语读音我不会。

就是牡蛎。

呀,丢脸。

看左右,左边是个小青年,看他不顺眼,算了,不问他;右边是个老头,饭已经吃完,要了一壶花茶在搞小资情调。

挺慈详的样子。

“大爷,这两个字怎么念啊。

我把菜单伸过去,指着那俩字。

“カキ(kaki)。

“谢谢。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那份儿定食。

我脱下外套,搭到椅子背儿上,那个老头突然把脸转向我,“カキ就是……”他做了个把合着的贝壳掰开的动作。

这个老头儿太可爱了,怎么跟孔乙己似的,要教我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吗?

我笑着说,“我知道。

海里的。

“对,对。

”他一边点头一边回过头喝茶去了。

我的饭上来了。

他又转过头来,“吃得惯吗?”

这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怎么不好好喝自己茶呀。

算了,就当练日语的机会吧。

于是,我们两个聊了起来,我说今天来是为考日语一级探路的,他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丝高意!”(日语读音,了不起,真厉害的意思。

“从哪个国家来的?”

问到这个问题,我的脑子飞快的转起来。

我怕发生不愉快,特别是跟日本的老人。

现在,在日本年青人中自然也有些人对中国人报有一定程度上的敌意,跟几年前国内的年轻人“跟日本干一仗”的想法一样,抱有“再跟中国干一仗”的想法的日本年青人也是有的,但不会当面跟中国人讲。

可日本的老人就不同,对中国有看法,冷不冷热不热地说些难听的话,搞得你胸闷气短,恨不能拿拳头解决问题,可那么大年纪了,给他一拳也不能说明咱们中国人英雄。

怎么办?

“我是从中国来的。

”稍一犹豫之后,我还是说了实话。

果然,我话一出口,彼此都沉默了。

我觉得时间特别长,但实际上可能不到一分钟。

还是他先开口。

他把脸转过来,但没看我,只是看着桌面,很慢地说,“对不起。

我以为听错了。

ai.”

日本人在表示吃惊,不确定等意思的时候,常发出这个“ai”的音,升调。

我也学会了。

“日本的汉字,文化,都是从中国传过来的。

”老头的话依然说得很慢。

“嗯。

“那时候很多留学生到中国……没有中国,就没有日本的今天。

在日本两年多了,听到日本人,特别是日本的老人这么说还是第一次。

“但后来,我们侵略了中国……真的非常对不起!”

我没有听错,他用的词是——“侵略”!

在国内的时候,日本有的教科书里,谈到那次侵略战争用的词是“进入”,为此,外交部发言人费了很多气愤的口舌。

这个老人是二战的日本老兵吗?不像!没有这么年轻的二战老兵。

“大爷,您,多大年纪了?”

“74。

的确不是,1937年,泸沟桥事变,那时候他才3岁。

但会不会……他的爸爸……

很可能,他3岁的话,当时他爸爸应该是二三十岁的年纪……

但我没有问。

我知道,很多日本老兵如果活着回到国内,对自己的妻子孩子父母,在中国做过的事是绝口不提的。

有良心的那些人,那些事憋在心里受了一辈子谴责,来自自己的谴责。

很多站出来为中国辩护的老兵就是这些日本人中的一部分。

有的是抱着被当年的受害者打死的准备再次到中国,找到当年自己发泄兽性时的慰安妇,按中国的大礼,跪下,磕头,谢罪。

如果不了解日本的文化不会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

日本文化是耻感很强的文化,正因为耻感强,让他们认罪很难,认了,那个耻就会很深很重的埋进心里。

所以,对那些到中国郑重地,抱着可能被中国人打死也要来中国的决心,谢罪,并加入到为中国辩护行列里的日本老兵,我是敬重的。

我们聊了很多。

跟有好感的人在一起,我是个喜欢掉书袋的人,从中国福建省好多字的读音与日语发音相似的原因,到日本的空海法师,日本的佛教,武士道……

他的茶喝完了。

起身告辞。

把一张200日元的这家意大利店的优惠券给了我。

他忘了拿自己的包,我低头看见,提醒了他一下。

他拎起包,鞠了个躬,走了。

我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突然,他又转了回来。

拿起放在桌子一边的我的帐单,“让我来付。

那怎么行?

“不行不行。

“留个纪念。

”老人说。

我死活没答应。

老人若有所失地走了。

很有可能,他的爸爸是个二战日本老兵。

如果是,那一定是有勇气告诉家里人,他在中国时都做过什么的那一部分老兵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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