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车祸之后,医生说他没救了,活的希望最多只有万分之一。
但也就是这“万分之一”,被他的三个姐姐和两个妹妹紧紧攥住了——她们倾其所有、尽其所能,终于让他在数次跨过鬼门关之后活了下来。
保住性命的他,成了医学专家预言中的植物人。
五姐妹“贪心”不足,一心想让他醒过来。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们发现,当他握住女人的乳房时,他的大脑神经会出现微弱反应。
于是,五姐妹不顾任何场合,竞相把自己的乳房放在这个已似复归为婴孩的同胞手足的手中,任其抓摸.
五姐妹的乳房,成了他几乎完全“死”去的生命中的一丝亮光。
时经整整4年漫长而揪心的等待,五姐妹的乳房给他带来的那丝生命的微光,终于一丝丝一毫毫地扩大为遍地光明——他醒来了.
宝贝兄弟突遇车祸,五姐妹携手与死神抗争到底
2000年1月24日,是农历腊月十八,晋中古城平遥已透出几分过大年的气息。
这天晚上11点多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刚刚入睡的阎青兰惊醒。
来人是她的表弟,他满身是血,说话也由于过度紧张而结巴:“姐,六五.出.出车祸了,快.去救他!”
“什么什么,六五出事了?”阎青兰顿时脸色煞白,揪住表弟一只胳膊就往外跑。
阎青兰和丈夫在平遥县城开着一家牛肉加工厂,效益不错。
阎青兰在阎家六子女中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姐姐、下有3个妹妹1个弟弟,弟弟排行老四,名叫阎子彪,“六五”是他的乳名。
阎青兰成家后,由于家境很好,六五得到她的照顾也最多。
前不久,35岁的六五和表哥开着一辆“昌河”牌面包车去河南联系生意,想不到回来时在县城外、距家只有四五公里的扩修公路上出了惨祸。
阎子彪被送进平遥县医院,大姐阎青梅、三姐阎青芳、四妹阎青香和五妹阎青芬及她们各自的丈夫,也相继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阎子彪头部受伤很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呼吸十分微弱,急救室医生向阎家五姐妹详细介绍了阎子彪的病情,虽没明说,但已分明透出她们最怕看到的结论:六五已经没救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前几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身为女警官的三姐阎青芳,失态地大声喊叫,五姐妹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阎子彪自幼体弱多病,又是家中这代人中的唯一男丁,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样,五姐妹自小就把他视为薄胎瓷器一样珍贵又脆弱的“宝贝小子”。
三姐参加工作后拿到第一个月工资39元,就拿出36块5毛钱为他买了一件当时最时髦的羽绒服,自己仅余下2块5毛钱;二姐做生意第一次赢利,就为他买了摩托车;五妹嫁到郊区,更是隔三岔五地为他送来时鲜蔬菜或土特产什么的,有时做点纯肉馅的饺子、包子,也会乘车趁热送来。
阎子彪对姐姐妹妹也是没的说,他自打跟二姐夫做生意后,每次出差回来,五个姐姐妹妹都准能得到他一份可心的礼物。
他这次从河南回来,同样没忘记为他的姐姐妹妹和一大帮外甥外甥女买这买那。
车祸中,他的命都要丢了,而他准备送给亲人们的礼品都完好无损。
这怎不使姐妹们更加睹物伤情啊.
在这个好像天塌下来一样的夜晚,五姐妹通过各种关系,在距惨剧发生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把全院的领导和心脑方面的专家、医生全召集来了。
开颅手术是在第一时间完成的,手术质量也相当不错。
但由于阎子彪伤得实在太重,手术之后,院方更加确定了当初的诊断:病人活过来的希望几乎为零。
三姐阎青芳在医院的一位好友,甚至不得不直接告诉她说:“情况已是明摆着的了,除非发生奇迹,你.快去准备后事吧。
”
到此时,五姐妹的父母还不知道儿子出了事,五姐妹们最后决定:先瞒住爸妈,至于六五,哪怕是他还有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活下来的希望,她们都要紧紧抓住,绝不放弃,该花的钱一定把它花尽,哪怕五家人全部倾家荡产;该走的路一定把它走完,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三姐阎青芳想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现为太原《家庭护士》杂志社总编的韩世范。
韩总编了解情况后,要她立即把病人送往省城医护条件最好的山西博爱医院急救。
为应对病人在路途可能发生的意外,韩总编联系到一位著名脑科专家,一起乘坐救护车直奔平遥县医院。
救护车在大运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
一个小时后,救护车到达山西博爱医院,阎子彪被立即安排到规格最高的病房。
脑压太高,高烧不退,阎子彪许多生理指数几乎为零。
1月25日下午,阎子彪的脑压终于得到了阶段性控制,却又因刀口感染开裂,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距离生理性死亡仅有一线之隔了!好心的朋友们再次劝几位姐妹,既然子彪必死无疑,又何必为此把自己的一切全搭进去。
二姐阎青兰第一个表态:“我同意再次手术,就是把我的厂子和全部家产全赔进去,我也绝不后悔!”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急得踱来踱去的二姐夫,猛地把已是身心交瘁的妻子揽在自己怀里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钱没了可以再挣,而兄弟只有一个。
只是,我不愿看到你痛苦成这样啊!”
二次手术过后,阎子彪原本非常微弱的呼吸居然没有停止——他还活着!
阎子彪因中枢神经严重受伤,致使舌头生理性后坠,堵住了气管。
为防止病人因呼吸阻塞危及生命,医生只得按医学常规把他的气管切开,插入气管以维持病人的正常呼吸。
但对身体异常虚弱的病人来说,无疑又多了感染的危险。
唯一可以替代手术的方法是,必须一直有人一左一右地扶起病人的头,并随时关注病人舌头的情况。
二姐阎青兰和三姐阎青芳,首先为弟弟做起了这种特殊护理。
因为姿势单一,不能随便动弹,那种累可以想象。
突然间,二姐青兰发现青芳嘴唇发紫、满头冒汗。
原来,毫无知觉的弟弟不知为何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青芳情急之中就用自己的手指往开撬。
弟弟的舌头避免了被咬断,青芳的手指却被弟弟死死咬住了。
众姐妹好不容易撬开子彪的牙齿,塞进一双一次性软木筷子,青芳这才抽出自己已是血淋淋的手指。
五姐妹血浓于水的殷殷亲情感染了医院的每一个人。
脑科的刘主任除了尽最大努力挽救阎子彪的生命,也把阎家五姐妹视为自己的亲人,随时为其提供各种方便。
脑科专家权大夫,每天都会主动前来诊查阎子彪的病情。
他对阎家姐妹们说:“你们让我看到了人世间最感人的一幕,我打内心里感动,也更为子彪有这样的好姐妹感到幸福与自豪啊!”
意外发现:植物人兄弟手摸女人乳房,大脑中竟然出现反应
手术后护理,可谓精细又艰苦卓绝。
阎子彪的性命暂时保住了,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植物人,大小便一点知觉都没有,全靠“自然”排泄。
姐妹们一天几次地为其换被褥和擦洗身子,使他全身始终散发着香皂的清香。
五妹阎青芬服侍哥哥时间最长,也最善于掌握哥哥各方面的规律,单说排尿,刚开始,哥哥总是尿床,后来五妹意外发现,预计哥哥快到撒尿的时间,只要她用手轻轻摁摁他的小肚子,他就会很“听话”地撒出尿来。
自此以后,一到哥哥撒尿的时间,五妹总是毫不犹豫又非常熟练地一手扶着哥哥的下身,一手轻轻地摁他的小肚子。
哥哥撒完尿后,她便仔细地为其洗下身和涂抹消炎药膏。
五姐妹在山西博爱医院整整服侍了阎子彪3个月。
阎子彪虽然长期卧床,却因护理非常精当细腻而没生过一次褥疮。
阎子彪奇迹般地活下来之后,姐妹们又“贪心”不足了。
她们听说长期进高压氧仓有助于植物人恢复记忆,便又一起筹款送阎子彪到省职业病医院做了3个月的氧疗。
阎子彪出院回家后,胳膊一直蜷曲着向上举着,肌肉硬得像石头,怎么也帮他伸不直。
五姐妹又出高价请了一位按摩专家,每天定时为阎子彪按摩。
3个月时间,她们花去了2万多元的按摩费,终使得阎子彪的胳膊放了下来。
至此,从2000年1月下旬到同年7月,五姐妹共为阎子彪花去了近100万元,其中绝大部分为二姐阎青兰所出,为此她原本发展势头强劲的厂子几乎倒闭。
然而就在这时,阎子彪的妻子却因在丈夫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抛下孩子离家出走。
五姐妹在惊讶气愤之后,很快也就坦然了:想走的就走吧,只要有我们在,六五就不会受罪。
2000年9月,阎子彪的脊背可以挺起来了。
姐妹们给他买来轮椅,每天轮流推着他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尽管阎子彪对这些无知无觉,眼睛不眨,口水不断,依然是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植物人,但他身后的推车人却是满脸的虔诚与期待。
她们的信心总是那么的执著与坚定——她们说给别人也说给自己听:都说“只要心诚,石头也能开出花来”,我们就不相信六五没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转眼间到了2002年春天。
一天早上,三姐阎青芳正在为阎子彪穿衣服,忽然发现他两只胳膊抬了起来。
天哪,六五自己会动了——是他自己动的!”阎青芳顿时兴奋得大声喊叫起来。
医生告诉她,这是病人的意识有所恢复的可喜迹象。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一年,阎子彪的胳膊抬起的幅度越来越大,有时两手甚至可以高过头顶。
但姐妹们很快发现,阎子彪的这种进步很快就具有了“破坏”性:他的双手经常乱抓乱挠,有时揪住自己头发,有时揪住自己的嘴巴或耳朵,没命地撕扯。
有一次,他抓到了大姐的头发,硬是活活地揪下了一绺。
医生的解释是:这是病人内心感到异常烦躁的生理反应,而他既然“会”烦躁,比之他此前的没知觉,无疑又是一个可喜的进步,也就是说,病人的意识还会有所恢复。
渐渐地,阎子彪每天“烦躁”的次数由1次增至3次,为防止他抓伤自己,五姐妹轮流“值班”,每天24小时守护。
只是,他的眼睛依旧不会眨动,身体的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点都不会动。
2002年夏季的一天中午,坐在轮椅上的阎子彪又是乱抓乱挠,烦躁不已。
大姐阎青梅紧紧攥住他的双手,以防他抓伤自己。
谁知,稍一放松,弟弟的双手猛地伸进她的领口,握住了她的两个乳房。
阎青梅本能地躲避,却因他抓得太紧而没有挣脱。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发现弟弟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按在自己乳房上的两只手微微动着。
阎青梅真是又羞又喜。
这天下午,当弟弟再次烦躁不安时,她又牵起弟弟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但这一次,弟弟的安静程度明显不如第一次好。
她似乎有所明白,红着脸撩起上衣,把弟弟的手放在自己暴露的乳房上,弟弟果然再次安静下来。
她的脸红得发烫,涌出的泪水也热得像在燃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让我把他当做自己吃奶的儿子来照顾吧!”
阎青梅把这一发现悄悄告诉给一位医生朋友,要她解释其中道理。
朋友在阎青梅的讲述中得知,阎子彪幼时由于体弱多病,跟母亲一个被窝睡到他12岁,每晚手握母亲乳房才有安全感,也才能睡得安稳,于是朋友分析说:人都是吃母亲的*汁长大的,恋母情结与生俱来,而母亲的.房,对你弟弟而言,在他的潜意识里,已成为他生命中的无形依赖,并成为他心目中“温暖”与“安全”的象征,他之所以握着你的*房就安静下来,分明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啊!身为优秀教师的阎青梅,马上有所悟地插话说:“如此说来,这女人的*房还真成了唤醒我弟弟的星星之火了?”医生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女人的乳房或许还真成了唤醒你弟弟记忆的一个契机呢!”
“既然有了‘星星之火’,就一定会有烈火燎原的那一天!”阎青梅当天就把医生的话告诉了阎青兰和阎青芳。
两姐妹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说:“只要能治好弟弟的病,我们就豁出去了。
”
她们三个是阎子彪的姐姐,*露自己.房的事,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想不到阎子彪的两个妹妹,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太多的犹豫,而她俩都是只有20多岁的青年女子啊!轮到五妹阎青芬服侍哥哥那天,家里来了许多男宾女客,而哥哥恰巧到了犯“烦躁”的时候。
阎青芬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当着那么多人,就把哥哥的一双手放在了自己乳房上。
客人们惊呆了,但紧接着,他们又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们无比感慨地说:都说老嫂比母、老姐比母,想不到当哥哥遭遇不幸时,他的妹妹也像母亲一样啊!
等哥哥终于安静下来,在众人的议论中响起悠长鼾声的时候,阎青芬终于眼睛红红地哭出声来:“我是把哥哥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对待的,为了哥哥恢复记忆,我顾不了那么多啊!”所说的话,和姐姐如出一辙。
几位女客人抱着阎青芬,再次泪流满面。
亲情无敌,五姐妹倾心救弟情撼一方
2003年2月初的一个下午,阎子彪手握着三姐阎青芳的乳房,眼睛眨了几下,猛然变得明亮起来。
阎青芳对着屋内的爸爸妈妈惊喜地大叫:“你们快来看啊,六五的眼珠子会动了,有神儿了,他正在看我哪!”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阎子彪眼睛眨动的频率明显加快。
有一天,五姐妹正好都在父母家,阎子彪握着一个姐姐的乳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眶中突然涌出了两道亮晶晶的液体。
五妹阎青芬第一个惊叫起来:“妈呀,你们快来看呀,我哥会哭了,会哭了啊!”五姐妹一起望着阎子彪“咯咯”地笑,之后又都一起抱着阎子彪哭成一团。
阎子彪既然能哭了,他就一定能重新说话。
五姐妹一起制订了教阎子彪认字、说话的具体方案。
她们制作了许多小卡片,一个字往往几十遍、几百遍地对着他读。
几个月后,阎子彪终于可以认得许多人和许多字了,拿出写有“爸爸”的卡片,他就指指爸爸;而指指正在忙碌的奶奶,他就能在一堆卡片中挑出写有“奶奶”二字的那张。
有一天,五姐妹拿出写有“姐姐”“妹妹”字样的卡片,要阎子彪指认。
这时候,就见用手握着三姐*房的阎子彪,连续用嘴做了几个吮吸*汁的动作,嘴唇吃力地嚅动着,嚅动着,终于迸出了一个字:“妈!”姐姐们连忙指指自己,又指指卡片帮他纠正说:“我们是‘姐姐’。
”两妹妹也依照姐姐的样子帮他纠正说:“我们是‘妹妹’!”阎子彪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重复那个字:“妈!”说着,眼中的泪水一个劲地往外涌。
五姐妹明白了,六五已把她们视为母亲一样的至亲啊!五姐妹抱着阎子彪无语凝咽。
爸妈哭了,83岁的老奶奶哭了,闻讯赶来的一大帮邻居,也都忍不住洒下了喜悦与感动的泪水。
尤其令姐妹们高兴的是,阎子彪还学会了为家里操心和关心别人。
孩子们晚上看完电视忘记关掉,他就自己摇着轮椅帮助关掉,还对孩子说了一些节约用电的话。
有时候他夜里睡不着,还会悄悄地来到爸爸妈妈和孩子们的房间,帮他们掖被角,扶枕头,或问他们需不需要喝水。
2004年6月中旬,笔者在采访阎家五姐妹和阎子彪的时候,又意外看到了非常感人的一幕:身为警官的三姐,四肢着地,在又凉又硬的地上爬来爬去,一边爬,一边不厌其烦地向弟弟阎子彪讲解爬行要领。
这是因为,阎子彪中枢神经已大部分坏死,他必须通过后天的锻炼,像婴儿那样地学习爬行和走路,其进程却要比婴儿慢得多。
为了让阎子彪一点一滴掌握要领,五姐妹就一次次地在地上爬给他看。
邻居家的几位三四岁小朋友感到滑稽好玩,笑得前仰后合,笔者却不由得一阵眼热鼻酸:即便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啊!
五姐妹真诚地对笔者说:精心服侍阎子彪,让他一步一步恢复是她们五姐妹的共同追求。
她们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通过各种方式方法让他先学会爬行,而后再学会走路。
因为只有当他生活可以自理的时候,他才可以真正地享受生活,姐妹们和他也才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亲情无羞,亲情无忌,老姐小妹皆如慈母!阎子彪有这样的姐姐妹妹,是他今生之大幸!我们有理由相信,医学上的奇迹,很有可能再次在他身上发生。
我们由衷地祝他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