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可以说是一个义工遍地的国度。
和加拿大四处可见的慈善机构一样,我们在自己移民加拿大的生活中,在各级医院,学校,图书馆,社会服务机构,在社区中心,在各种非政府团体,经常可以看到义工忙碌的身影。
这些义工,也如同这个移民国度一样,来自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宗教背景。
年龄也从小学生,到退休老人,职业是从大企业的主管,到全职的家庭主妇,我们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义工朋友。
我和大家一样,来自中国大陆,移民来加拿大,也有不少新鲜感受,不少有趣的事儿,比如,从遇到义工,得到义工的帮忙,现在自己投身其中,做义工,所见所闻,写下来和大家分享。
最快乐的义工经历
每年九月,多伦多都会接待一个非常盛大的国际电影节。
我对举办这么盛大节日的组织工作非常感兴趣,虽然加拿大联邦,安省和多伦多市三级政府,都有可能通过不同的艺术赞助基金,给电影节一些资助,但电影节本身,却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自负盈亏的“商业”机构。
我发觉,这么隆重盛大的电影节,能够运转得这么节省而富有效率,和它拥有的庞大义工数目很有关系。
从义工招募,义工培训,到义工的分工使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这个机构,已经形成了一整套非常成熟的程序体系,真的值得我们祖国大陆的一些节庆举办者组织者学习。
我所说的最快乐的义工经验,就是给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做义工。
不仅在做满多少个小时之后,可以换取一种给义工的电影票,更主要的是,可能有机会看到自己喜欢的电影导演和电影明星。
在各个电影院门口收票剪票的,并不是受薪的电影节专职职员,而是义工。
这是电影节义工中,数目最多,“入门”要求最低的位置。
如果你是在这个位置的义工,有时候,你会看到平时在大银幕上光芒四射的明星,走下银幕,微笑着朝你走来。
一些狂热追星族的义工朋友,经常会高兴快乐得目瞪口呆地忘了自己的义工职责。
大多数参展电影放映完了之后,会有导演演员和观众现场对话的环节。
我们大家在电影院看到的,担任现场翻译的也是义工。
跟现场限时提问的其他观众相比,这样的义工,台上台下,多了更多的时间和导演或演员对话访谈,投缘的话,成为好友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不是仅仅要个亲笔签名的简单追星族,如果想了解更多的电影内涵,这样的义工位置,是最近距离接近心目中喜欢或崇拜才女才子的特别机会。
最艰难的义工经历
我觉得最艰难的义工经历,还是去做义工去为一些团体机构或者活动募捐。
虽然说,加拿大人普遍还算是比较乐善好施的,虽然说,是挂了某某机构某某团体的义工牌子,有表格有收据,不是自己伸手讨饭要钱,但毕竟,做义工去募捐,是在干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要让人家从自己的腰包掏钱的事情,做起来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比较艰苦的是站在大街上,找行人捐款,比如给多伦多病童医院的基金会募捐。
遭受的白眼不多,但毕竟不是没有啊。
有时候也会在大街上遇到说普通话的同胞,这些同胞停下来听义工募捐说辞的本就不多,大家新移民找工不易生活忙碌,都好理解啦,更有同胞好奇新奇之余,嘀嘀咕咕怀疑义工的动机和钱的去向。
还有一家一户上门募捐的,比如给绿色和平组织的基金会募捐,真的是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一种经历吧,有不开门的,有躲在门后边说话的,也有连门根本就没关的;对开了门跟义工说话的屋主或房客,有相当不耐烦一个“不”字就打发走人的,也有非要把募捐机构来龙去脉搞清楚的严肃认真的,更有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和义工唠唠叨叨半天也脱不了身的。
还有一种募捐方式,就是各个机构举办的慈善晚宴,需要大量义工去“推销”晚宴的门票。
原以为又有得吃,又有得玩,又有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让别人掏腰包,应该比较容易一些吧?其实是一样的非常不容易。
拒绝的理由真是五花八门,最常见的当然是说忙,没时间。
我还遇到一个朋友,他拒绝说,饭就不用吃了,给你捐晚宴门票票价一半的钱吧。
说得极其严肃认真,我都弄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因为我跟他说得非常清楚,我帮忙推销的是慈善晚宴门票,不是零星募捐,每一张门票都有号码有记名的,让我拿这“一半的钱”怎么报?
有一次在芭蕾舞演出的中场休息,一个团体的主持人上台简单跟在场观众讲了几句,募捐的意义呀,募捐的目的呀什么的,我和其他义工,拿着密封的募捐箱子一排一排座位地去募捐,原以为这种无头无绪突然袭击的募捐,连收据都没有的,捐款的人会很少吧?
结果效果非常好,往募捐箱塞钱出手大方的人很多,是我做募捐义工经历中,算是最容易的一次吧。
事后,一个一起做义工的朋友跟我们开玩笑,说,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教堂都修得那么富丽堂皇?另外一个的玩笑是,难怪想嫁金龟婿的女人,要先出血买票看芭蕾舞,捧场的有钱人多啊。
(作者: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