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前夕,关心我命运和前途的妈妈非要拉着我去算命。
先生说我以后会远离家里,离得越远,前途会越好,而且说我要想出国都会实现。
妈妈虽然有些怅然,同时也为我高兴—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想能出国的人肯定都是额头非常高,脑袋非常聪明的人(像我的一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ROBERT YOUNG,美国COLUMNBIA大学生物学毕业后现在已经是新加坡大学的教授了),哪能轮到我这等平庸之人。
没想到现在我经过技术移民程序也到了太平洋的东岸,而且也快一年了。
来加以前也看过几本移民写的书。
一本写的是一个香港移民来这里重新创业卖保险的事;一本是一个北京搞建筑设计的移民到TORONTO,找不到专业工作后来想办一个出版社未果的事。
不过在他书里,他的TORONTO最初的生活好像非常之惨,我看完之后有一点恐怖的感觉,现在觉得好像大多数的新移民的生活并不是那样的。
所以我常常涌起一股股的冲动,想写写这里的人和事。
但要么没时间,要么懒而没有成事。
这几天终于有时间了,以前想发的几个独立成章的文章,这次一并串起来。
第一章 LANDING
我们是2001年的3月28日在首都机场登机的。
我和太太WINNIE同Mr. Sun全家一起来加。
他们在首都机场工作,省却了好多的麻烦。
爸爸、姑姑、小弟和弟媳来机场送行,一向没在父母面前掉过眼泪的我第一次为了离情而流泪了。
飞机是晚上六时多起飞的,不象现在9.11以后经常晚点。
第一次坐长途飞机倒是没什么不适应的,还给了一个邻座起飞时感到不舒服的小女孩口香糖,她的妈妈直谢我。
机上供应两餐,我要了三罐啤酒,以便能入睡。
天亮时,从舷窗看到了ALASKA的冰原。
飞机降落前,空姐拿了一些表,我们要填入境财产申报。
当地时间的十二点,我们到了VANCOUVER。
出了飞机,有服务人员拿着欢迎新移民的指示牌,还有人告诉我们小心扒手。
我们按照目的地和转机的时间排了几个队伍:到TORONTO的要占80%,去Calgary的只有我们两家。
在转机之前要办一些移民手续,好在我们在国内就准备了携带财产列表,移民官一句PERFECT盖章放人。
经过一个小时的飞行到了Calgary,接机的是Mr. Sun的香港朋友,我们租了一个VAN装上两家的行李,坐在他的越野车里,听着CD机里放的邓丽君的歌。
他们已经帮我们租好了一个BASEMENT,并从IKEA买了床和床垫,只不过要自己安装。
行李放好后,又请我们吃了一顿中餐。
回到家里,我们就开练,幸好带了工具,要不第一夜就要打地铺了。
一通折腾,干到十二点,出了一身臭汗。
冲了个澡后我们睡了在加拿大的第一觉。
像其他的新移民一样,我们第二天办SIN/HEALTH CARE和到银行开户。
不同的是那时Calgary的TRANSIT系统罢工,幸好香港朋友开车帮着办好了这些手续。
第二章 学语言
Calgary的Transit系统终于复工了。
那次罢工历时50天,我曾问过一个operator,罢工的结果是他们的工资从18块/小时涨到21块/小时,大家的代价是月票从30多块涨到50多块。
那时我们已经来了一个月了,每天没事做,WINNIE倒了很长时间的时差。
我捡了一个变速山地车,in good condition,没事就骑车买东西和到VILLAGE SQUARE LIBERARY去借中文书和一些写resume和cover letter的书。
那时我们买了一部电脑,可以免费上网,倒也不寂寞。
C—Train (Calgary的地上轻轨列车)开通的第二天,我们到DOWNTOWN的语言评估中心去约考试。
那时由于是冬天,新移民来得还不多,过了两周,排到我的考试。
虽然我在国内考过托福,学过雅思,但同大多数的国人一样,听说能力比较差。
考试分为三科:listening and speaking/reading/writing,每门的最高分是8分。
我的评估结果是4/8/6—一个过时的电脑型号。
原则上不过5分的人都可以申请免费的语言学习—这是新移民的权利。
语言评估中心的counsellor告诉我可以选择语言学校; 可以选择full time或是part time;可以选择白天或是晚上;可以选择weekday或是weekend。
我选择的是DOWNTOWN的Language Plus。
上课是周一到周五上午的9-12点—因为那时我可以下午做一份工。
老师是本地人,而另一个班的老师是中国面孔,她一张口,我就能听出口音。
班是小班,只有15个人,其中四个Russian girl,里面有一个动物专家,一个ELECTRONIC ENGINEER;另一个韩国人也是DOUBLE E,一个来自罗马尼亚的工程师,一个HONGKONG GIRL,一个伊拉克的带头巾的大姐,一个要想将来成为BUSINESSMAN的印度小伙,还有一个来自阿富汗的难民,剩下是最多的大陆人有5个。
这些人中,只有中国人的发音最标准,印度小伙满嘴的咖喱味英语;韩国人就象东北人一样R和Y不分;RUSSIAN GIRL有浓重的口音,但中国人的口头表达能力也是比较差的。
我在那里学习了一个月,凭心而论,老师是不错的,挺负责的。
但我的感觉同其他的大部分国人一样,这种课程不是那么的有效果—不像新东方的速成班一样快。
因为她听说读写都讲,一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学到太多的东西。
另外因为是免费的,有的学生也不太在乎,常常不来。
她布置的作文我就一次没写过。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我应该上专门讲COMMUNICATION的班。
一期结束了,老师给一些准备让毕业的人10分钟的口语考试。
我在班上的水平还算高的,她也让我毕业了。
我的最大收获是听力有所提高,由刚开始的能听懂老师60%到后来的80-90%,同时也能适应一些其他国家的口音了,我再也不象刚来时那样跟别人讲话要立着耳朵听了。
最后一天上课,毕业的人每个人买了小礼物送给她。
我送的是一张中国的古典音乐CD。
我也得到了在加拿大的第一个CERTIFICATE:上面证明我的英语水平是5/8/6—我的电脑型号UPDATE了。
第三章 找专业工作
语言学校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那时是Calgary 最好的季节,刚好七月有国庆日和STAMPEDE,我的玩心又来了。
一个月后,玩也玩了,该找专业工作了。
我当时不象其他的人那样,一来就急着找专业工作。
也许因为在国内的国企工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总想通过一些帮助,而且自己的RESUME也没准备好。
Calgary有很多的移民辅助机构,我们刚来时在东北区住的附近就有一家CMCN,中文叫卡城门诺移民辅助中心。
一次的大陆新移民团聚,主持人大声的对满屋的中国人说:WELCOME TO CHINA—夏天是大陆新移民LANDING的高峰。
CMCN里有一个COUNSELLOR叫JEAN WANG,是个来这里十年的广东人,她人很热情。
还有一家CCIS(CALGARY CATHLIC IMMIGRANT SERVICE),正好那时是它每月一期的WORKSHOP—CBW(CAREER BRIDGE WORKSHOP),就是讲找工作的技巧,并帮助改RESUME。
那一期的COUSELLOR是台湾人ANGELA CHEN,班上还是中国人多。
我学会了RESUME的格式,找工作的渠道和面试技巧。
大家都是专业人士,都想通过这个WORKSHOP找到专业工作。
三周的学习,我练得有些“胆儿肥”了。
遗憾的是那一期结束后,也没有一个人找到相关专业工作。
快结束时,另一个COUNSELLOR高兴地过来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叫KELLY SERVICE的中介机构为CALGARY的电子厂SELECTRON招人,于是许多人给发到了电子厂做INSPECTOR和ASSEMBLER了。
大概是他们的WORKSHOP也是向政府要钱,如果没有一个人找到工作,他们也没面子。
就这样,CCIS就成了KELLY SERVICE为电子厂招收具有良好教育背景的新移民做生产线工人的基地了。
我没有去,我觉得会找到专业工作。
WORKSHOP结束了,我该自己找专业工作了。
首先我考虑我的背景:我是焊接专业毕业,在炼油厂搞压力容器制造和安装及检维修,我的机会应该在制造行业。
CALGARY的制造也还是很发达的,主要为OIL AND GAS配套服务。
找工作大概有几个途径:上网查/看报纸/查YELLOW PAGE/找JOB AGENCY/到图书馆查BUSINESS DIRECTORY。
我到图书馆去翻BUSINESS DIRECTORY,抄下一些制造厂的资料,同时上网查。
一次见到一个制造厂的网址,他们在北京的赛特饭店有分支机构,想着如果能去那里也好。
结果去了该公司的总部,只见到了RECEPTIONIST,递了简历,然后就没音了,打电话也没结果。
另一次在网上见一个公司要招WELDING ENGINEER,挺高兴的,在一看QUALIFICATION,泄气了:他们要焊接专业毕业,还要会这个语言,那个编程,整个要一个高级程序员。
我也去了二十几家的职业中介机构,大多是我留下RESUME,他们回一个E-MAIL,告诉我他们已经把我的信息存到数据库中,THAT IS ALL。
一次CALGARY HERALD举办了一次没有太多公司参加的招聘会,到场的大多是中国人。
这里的YWCA和BOW VELLEY SHOOL有一种政府资助的一年两次帮助找工作的班,为期半年,在班里新移民可以先强化英语,然后学找工作技巧,最后联系一些公司做VOLUTEER,也许会被实习的公司留下来。
我也报了夏天的班。
好家伙,十八个名额,有二百多号人报名。
COUNSELLOR跟我说他们不知道焊接背景在CALGARY的情况,意思是拒绝我了。
我马上知道这种班的性质了,也像CCIS的WORKSHOP一样,如果成功率低的话下次也不好向政府申请钱了。
不过我给他们了一句:我就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了解焊接来了。
最好的一次是我去一个叫NATCO的制造厂,那时我也长经验了,不去前台,直接到他们的厂房看他们的生产能力和设备水平,看完之后绕过RECEPTIONIST去了办公室,刚好撞见一个QC MANAGER。
我把来意说明,他人很不错,看了我的RESUME,告诉我他们现在不需要人。
但他打电话问另外一个公司COLT ENGINEERING,说他们要各种各样背景的人。
于是我在一个周五,在DOWNTOWN的WEST CANADA的写字楼里见到了GRAHAM。
他说需要一个INSPECTION COORDINATOR,并给了一份DUTY,让我周一打电话。
我一看DUTY,就是监督和协调检测人员干活的工作,我的经验肯定OVERQUALIFIED。
周一打电话时,情况变了。
GRAHAM说:“Sorry, your experience is overqualified, but your communication skill is not good enough。
”后来猜想我是那个QC MANAGER介绍的,他们最初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周末知道我是新移民,或是他们有别的人把我顶了。
不成就不成吧,我找他们公司去。
于是大夏天的我坐上C-TRAIN,然后骑着自行车,到他们公司的总部直接找HUMAN RESOURE MANAGER。
还好,我打着GRAHAM的名义还能见到她。
聊了一会明白了:我还有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工程公司,做个搞现场施工人员也成。
回来一查资料,CALGARY有好多的工程公司,又去了几家,没戏。
过了几天,又直接撞到COLT的CONSTRUCTION DEPARTMENT的MANAGER,人不错,居然同我聊了半个小时,说他们进行现场施工管理的人员只有两个,我一下就明白人家管理者的素质了。
我甚至找到一个机构,他们有一个政府资助的PROGROGRAM—TOJ(TRAINNING ON JOB),可以帮助联系相关的公司工作,政府付大部分的工资,公司只付一小部分。
条件是要三个月内没工作(连打工的活都算),还要提供自己在努力的找工作的证明。
那时我已经练得脸皮比较厚了,说话也利索多了,也不怕INTERVIEW,问题是没有INTERVIEW,一个都没有。
秋天到了,天凉了,我扑腾的心也慢慢冷却下来了。
第四章 准备上学
WINNIE好像有特异功能,她的话往往很灵验。
在国内时我们常不戴表,而她的猜测误差不到五分钟。
在这里我满腔热情的去找工作时,她却老是给我泼冷水:“就你那破专业还能找到工作?”我说:“你就不能鼓励我?”她从不,不幸的是她又言中了。
后来我重新审视自己找专业工作的历程,也有无限的感慨:找工作有时是要靠一些运气的,我认识的大多数大陆来的都没有找到专业工作。
也许我离成功只差一步了,或许我可以在制造行业和实验室能得到OFFER,只是没有再深入和花更多的时间,而且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方向了—我不想再在这个领域干下去了。
太太在国内就跟我说要我上学,找不到专业工作,只能上学了。
我想上学的目的主要有两个:虽然那时我说起英语也是满嘴的跑火车了,但要作为技术人员还差的远,上了学后,英语基本就不是我的主要问题了;学个好专业增加就业机会。
这里有几所学校,象UNIVERSITY OF CALGARY/SAIT(SOUTH ALBERT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WWW.SAIT.AB.CA)/MOUNT ROYAL。
MOUNT ROYAL里文科的专业较多,还有许多的韩国和日本人学语言,我不想去。
UC我也去过,想读一个与工程有关的专业,有一个MASTER DEGREE的PROJECT MANAGEMENT(大概就像国内说的项目经理吧)挺想学,后来一问要学两年,学费巨贵不说,而且不给贷款。
一个朋友说这个专业出来是跟人打交道的,口语不是中国人的擅长。
想想也是,放弃了。
NATCO的QC MANAGER跟我说SAIT的课程是VERY PRATICAL,也有焊接专业。
于是我找到了这个专业的主讲老师,是两年的DIPLOMA,一看课程,我都可以给他们讲,而且毕业也要去制造厂或是实验室,心理很是不甘。
一次在教会的团聚上,遇到一个来了四五年的北京人,原来在国内也是搞设计的,在SAIT上了两年的EDT(ENGINEERING DESIGN AND DRAFTING TECHNOLOGY),一毕业就被一家大工程公司FLOUR DANIEL要去了。
我认识的几个从洛阳石化设计院和燕山石化设计院的很快就找到工作了。
SAIT的就业调查报告也说EDT的就业率是98%,而且这个专业的核心课程就是电脑绘图,工作时主要也是跟电脑打交道。
过去搞制造,学了它以后就搞设计,偏的并不远,就学它了。
WINNIE说我有托福成绩,完全可以学一个MASTER DEGREE,偏偏去学个DEPLOMA。
那时我的观念已经跟刚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想上学的目的无外乎为了就业,如果符合自己的兴趣更好,拿个DEPLOMA一样可以就业。
这个专业有一月份开学的班。
报名时的QUALIFICATION要求高中毕业即可,但对我们来说要过ENGLISH 30/MATH 30/PHISICE 30。
好在我带了托福成绩,ENGLISH 30能满足。
另外两项我没有高中的学历证明,但他们告诉我把大学的成绩单寄到EDMONTON的一个IQAS的国际学历评估机构公证就行。
由于怕在他们要求的截止日期公证不能完成,我做了两手准备,报名参加他们的MATH和PHYSICS的考试。
于是把第一份打工的活辞了,在家准备考试。
本地的高中数学相比国内要简单的多,甚至没有立体几何,但他们有概率和统计。
那时我想自己是在准备GRE,GRE也不过如此埃公证在截止日期前来了,我也不用考试了,松了一口气。
十二月,收到SAIT的一封信,告诉我:SORRY,NO SEAT。
原来他们一月份的班人早满了,我报名太晚了。
我这个气,不过没办法,只能报今年九月份的班了。
好在原来准备的QUALIFICATION可以用在下个学期。
刚过新年的第一个上班日就开始报九月的名了,他们七点上班,我六点半就候着,排了个第一。
过了几天,来信告诉我有了SEAT了。
我可以九月份上学了。
第五章 打工记
大多数的国人好像只把专业工作叫工作,其他的只是打工,而且觉得打工没面子。
实际上我见过在电子厂工作了十年的哲学博士,八九年以后来加的北大博士卖房地产—我的朋友说他有时说话语无伦次。
相比TORONTO和VANCOUVER,CALGARY打工机会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而我也曾经在三个地方打工,也曾在一段时间内干三份工。
1.大统华(T&T SUPERMARKET INC.)
大统华是加西最大的华人超市,主要经营亚洲食品。
在VANCOUVER有很多家,在CALGARY只有一家。
我们刚来时住的就在它对面,那时我想怎么“先生产后生活”—先打份工再说。
其时公交罢工,我们不能去太远。
买菜到大统华时看到APPLICATION FORM,随手填了。
五一(虽然这里不过劳动节)刚拿到驾照,他们打电话让我去上班。
人事经理是台湾人SOPHIA,问我想去哪个部门,有肉部/海鲜部/杂货部。
我一想前两个部门要用刀,安全第一,而且我也不喜欢杀鱼/切肉,杂货部主要职责是往货架上上货,可以走来走去,于是我的第一份工就是STOCK CLERK。
由于超市没有自己的货流中转,新货大都从VANOUVER用长途车拉过来,我只能在周一和周二不来新货的时候休息。
上货虽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也需要一定的体力—我们也曾卸过整货柜的米。
在那里我练会了走路—在国内一站地的距离我也要坐车,在大统华要不停的走路—脚力是练出来了,而且午睡的习惯也给扳过来了;在那里我学会了什么叫“服务”,相比来说国内的服务行业差的太远;懂得了许多食品的英文名,和许多以前不知道的食品和调料;知道了一个概念:FIRST IN FIRST OUT。
也就是先来的货摆在最外面,所以大家在最外面拿的货很可能不是最新的。
过了一阵新鲜期,我就感到很不舒服,因为那里工作人员和主管大多讲广东话和台湾话,会普通话的很少,那时我的英语还结结巴巴,跟他们交流起来很费劲,甚至没有交流。
他们有一个奇怪的心理:既瞧不起大陆人(因为我们是新移民)还妒忌(因为我们是技术移民)。
还有一个SECURITY比较讨厌,常常在我工作时一抬头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盯着我,让我如梗在喉/如芒在背的添堵。
大统华是个正规的企业,也有福利(BENEFIT)–各种的保险,不过要过了六个月的试用期,大多数的大陆人不会熬到这么长的时间;工资也很低,起步每小时六块五,后来我知道在CALGARY还有麦当劳比它低是六块两毛五。
而我太太做的第一份工薪水要八块两毛五,为此她没少折磨我:说我英语好,找什么打工的活都比大统华的工资高。
其实我图的是可以上午学英语和找专业工作,下午上班。
经常是到晚上九点超市关门时,就我一人要把放在外面的几垛的促销商品拖回来,每次都是一身汗。
我是在那里干的还算时间长的大陆人,我干活期间就见过来了又走了不少的大陆面孔的人。
我在那里一直干到十月要准备SAIT的入学考试,我太太也结束了对我的六块五的精神折磨。
我在大统华获得的最大经验是:再也不给华人老板打工了。
2.A&W
十一月时,我们已经搬到SAIT校园里住,我也完成了入学准备。
原想一月份可以入学,在这之前抓紧时间挣点学费。
我们住的STUDENT RESIDENCE后面就是横贯加拿大东西的公路16 AVE,我沿着公路走,想就近找到一家快餐店能打工。
果然发现了六个BLOCK远有一家A&W要人,只是招周末COOK,管它哪,先干了再说。
这个A&W是二十四小时店,我的时间段是周六周日的七点到下午三点,中间有半个小时休息。
原来北美地区有很多的连锁快餐店,不象我们在国内只知道麦当劳和肯德基。
有卖各式点心的TIM HORTONS;有卖汉堡闻名的BURGER KING/WENDY’S;有卖PIZZA的PIZZA HUT/PIZZA PIZZA…A&W在这里的声誉不错,主要也是卖汉堡,也有自己品牌的ROOT BEER。
这个店由于在主路上,生意很好,还是MILLION DOLLAR CLUB之一,也就是年营业额过百万。
主要有两个岗位,前台是CASHIER,后面是厨房。
里面只有两个锅:煎锅和炸锅。
我负责的是煎锅,第一天上班也没有TRAINNIG就干上了。
早晨是煎一天用的BACON和EGG/SAUSAGE,中午是烙几百块肉饼。
炸锅是另外一个小伙子负责,炸FRENCH FRY/ONION RING/CHICKEN/TURN OVER(一种苹果派)/HARSH BROWN(一种土豆饼)。
厨房的标准配置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负责完成汉堡的包装程序:根据不同的ORDER,抹上不同的调料和夹肉饼,装进不同的袋子。
我的工作很简单,因为一切都已程序化,把东西放到煎锅上,按一下定时器(TIMER),到点报警声一响,我就起锅,放到到保温箱,再按定时器保温,超时就变成GARBAGE扔掉—怪可惜的,不过YOU EAT FRESH。
我在那里练出来了双手打蛋;学会做FRENCH TOAST;知道了鸡蛋的OVER EASY和SUNNY SIDE做法的区别…A&W的汉堡分类很简单:GRANDPA/PAPPA/MAMA/BABY,其主要区别是汉堡里肉饼数的多少/加不加CHEESE/或是不同的CHEESE。
于是午餐时厨房就充满了辈分称呼:PAPPA/MAMA CHEESE/BABY BURGER…我得根据不同的ORDER准备不同的肉饼数和加不加CHEESE。
这个活不需要象大统华干活的体力,但ORDER多,活紧张的时候,真是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管手里干着什么活,随时得看着显示ORDER的MONITOR;炸锅的TIMER响了,如果没人在也得赶快冲过去起锅。
稍微闲下来,就得扫地/倒垃圾/洗器皿。
总之,得DO EVERYTHING。
每天的下午,我都背疼。
快餐店的精髓就是一个字:快。
一旦客人等的时间长了,SUPERVISOR就冲过来对我们说:HURRY! HURRY!不过我们都不怕她。
她也过来帮我们,她的动作比我们快得多了。
过了一两周,我也适应了节奏,我的协调性也大大增加。
后来如果不忙的时候,早餐我一个人也能摆平了。
元旦前下了几天的雪,气温降到零下30度,那天上班只有我和SUPERVISOR两人,别人不愿来。
我们两个人忙的够戗。
CASHIER是年轻女孩的天下,他们大都是高中生—这里的孩子独立性很强,他们是在挣大学的学费。
COOK里同我一起干活的有一个满脸小豆豆的DARRAL,人很不错,每当他上班时,前台的CASHIER都爱凑过来同他打趣。
他却叫我的名字成了TOWEL/TAIL,在我多次纠正下,终于发对了音。
还有一个ANDY是SUPERVISOR,更是活宝,他到哪里哪里就充满笑声,还跟我开玩笑把我的FAMILY NAME发成YOU。
这个快餐店是几个人入股分红的,BOSS叫CHERRYL,瘦瘦的。
还有几个SUPERVISOR,其中有个也叫CHERRYL,胖得弯腰都费劲,但干起活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我挺喜欢在那里干活的,唯一感觉不舒服的是每次下午时我的眼镜上粘满了油烟。
虽然给的薪水不多—快餐店都是这个水平,还是六块五,不过老婆已经不再折磨我了,因为那时我每周工作七天。
我在那里干了二个多月的周末工,直到我换了另外一份周末工。
在A&W的工作锻炼了我在紧张工作情况下的协调性和前瞻性。
3.MANORRLEA SYSTEM INC.
估计这是我在上学之前最后一个打工的地方了。
听起来像一个IT公司,其实是做BUILDING SERVICE的。
是个家族企业,老爷子DAVID创下了这个公司,儿子SEAN是BOSS,妹妹ANNIE是MANAGER ASSIST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