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庚哲博士为何悲观》一文发表后引起的一些效应,确实令我惊讶。
譬如,有读者在多咨处网上说,你这么一说,苏博士就更出名了;持相反意见的人说,你整天找名人来涮,无非就是借名人出名;当然还有一些读者来电话,有的是赞扬,有的是希望我笔下留情。
后来,我的责任编辑告诉我,你的文章在多伦多第一台李家豪的节目里讨论得很火热,苏博士相当有风度,很温和地对你“预设立场”的评论抨击了一下。
这样热闹,可惜我错过了。
忙过这些天后,我开始有时间想苏博士所说的“预设立场”问题。
我将原文翻出来,看来看去,所谓的“预设立场”,无非是说苏博士“逢中必反”。
评论者应不应该预设立场,这真是个很矛盾的事情。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一切都处于相对的平衡中。
举例说吧,小时候看戏,十几岁的少年,也无法完全撇开自己固执的思维,以一种中立的、无个人意识的观念观赏。
角色一亮相,我们的内心就会在嘀咕,他是什么人?好人?坏人?奸人?蠢人……所有的阅读,无一不带有本身的经验,这是预设好的。
无知少年时尚且如此,何况现在?
当然,作为专栏人,或者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地自我标榜为一名评论者(不敢称“家”),我也知道,文字是会伤人的。
所以,键盘(非落笔)下理应慎重,不要恃势欺人。
心胸放松一些,视角放广一些,看问题,要宽容一些,这才是正当的文人。
强调宽容,不等于没有观点,不等于随波逐流,不等于蜻蜓点水般说些无伤大雅不痛不痒的话。
反套一句老话,这“不是请客吃饭,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
”
现在回过头来看,说苏博士“逢中必反”,不是我预设的,是他为我们预设的。
譬如,11月1日,一份新的华文报纸,《现代日报》在多伦多诞生,作为资深传媒人、评论家的苏博士,在接受“多伦多中文电台”新闻总监文世昌的专访时,是这样表达他对这份报纸的看法的(感谢科学发达,可以上网搜索笔记):
苏博士说:“看这份《现代日报》的感想,与之前的传言有关。
之前的传言是,(《现代日报》)是胡仙办的,一份以中国大陆新移民在多伦多作为读者对象的,以香港《文汇报》为主的,这样的报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想象出这是一份香港人经常讲的左派报啦。
但以今日呢份报纸来看,似乎与这个讲法有一大段距离,不觉得失望。
以看《文汇报》的心情,看今日的《现代日报》,这样就不觉得失望啦!”
呵呵,苏博士,你真让作为后辈的我跌眼镜。
这样预设的立场,这样的是非判断,这样的评论视角,叫我怎么说你好?
评论一张报纸的好与不好,不是就报论报,而是就传言,就办报人,就读者对象,就陈旧记忆和感觉来下定论,这是哪家子的评论标准?我不清楚苏博士的导师是谁,我敢肯定的是,无论在任何一间大学,持苏博士这样的评论观,想通过论文答辩谈何容易。
或许,苏博士会反驳说,我只是讲我个人内心的感觉,我有权表达我的喜怒。
作为平常的读者,你这么说当然不错。
但我要提醒苏博士的是,你现在的衔头是“博士”,是“资深评论家”,是“学者”,你不能要求你的读者,你的听众,忽略你这些衔头而低估你,这也是我笔下不留情的原因。
最后画蛇添足地说一下,我这样紧追苏博士,是不是有借论名人而出名的机心,相信聪明的读者自有答案。
如果真要我表白,我的答案是:要出名,还有更多的名人,我用不着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
(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