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无论怎样花样翻新,也是需要某种秩序和准则来维系,否则天下大乱。
这就好比交通规则,不管怎样车多人挤,只要有一定的交通规则,有红绿灯管著,就不会出现或至少减少一些交通事故。
法律法规好比说就是人类社会的“交通规则”,这是指外在的和强制性的;而道德观念则是潜在的“交通规则”,是要凭“良心”来约束的,或者说这是更为要命的“交通规则”。
如果在这个方面出了问题,照样会发生“出圈”或“越轨”等恶性事故。
日前被判刑的恩杜瓦尤就是这样一个实例,他双重违背了法律和道德的“交通规则”,在隐瞒爱滋病的情况下与多名妇女作爱。
其结果远不止几名受害者罹患重疾,而是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使整个社会人性受到挑战。
如果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怎样评估这个事件的影响都不为过。
狰狞的爱魔
恩杜瓦尤(Adrien Nduwayo)虽然长相有些粗犷,但他被不少女人视为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就是说在与女人打交道上很有一手。
现年36岁的恩杜瓦尤在情感圈内颇有斩获,由于常年在绿荫场上奔跑,练就了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从外表上看也很有点性感,这也许是他吸引女性屡屡得手的一个原因。
恩杜瓦尤被称为“爱滋汉”,因“不设防”与多名女子发生性关系。
作为一名爱滋病带菌者,恩杜瓦尤蓄意在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情况下先后与7名妇女发生性行为,2004年年中被皇家骑警依法拘捕,去年12月被裁定5项严重的性侵犯。
而且在和那些妇女发生性关系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她们自己患有爱滋病。
一个非洲难民的“传奇”
恩杜瓦尤的祖籍是非洲布隆迪,那是一个曾经爆发过举世震惊的种族大屠杀的地方。
也正是在那次血腥的种族灭绝事件后,恩杜瓦尤作为劫后余生的难民,移居加拿大,先后落脚在安省和魁省。
时至90年代中期,恩杜瓦尤又一路来到加西卑诗省,也许这里的气候更适合谈情说爱。
来温哥华之前恩杜瓦尤居住的最后一个城市是安大略省的伦敦市,也许在那里他曾经有过一段“浪漫史”,那就天知道了。
所以皇家骑警至今仍然担心,这位恶毒的“情种”是否在加拿大东部也已经栽下“祸根”,这仍然是个“悬案”。
不过另据有关方面透露,恩杜瓦尤在他来温哥华后的1995年,曾经进行过一次血液检测,当时的结果还是呈阴性。
也就是说,即便恩杜瓦尤在抵达温哥华之前就很风流,但由于还没有像以后那种杀伤力,对社会尚未构成严重危害。
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
来到温哥华后,在低陆平原素里,恩杜瓦尤开了一个足球学校。
不知是精力充沛,还是已经意有所指,此人分别担当男队和女队的教练。
当1996年10月的时候,恩杜瓦尤再次进行有关检测,其化验结果就呈现阳性了。
当时医生告诉他说,以后一旦要与性伴侣发生关系时,必须告之对方自己的_实情况,并永远要戴著避孕套,如果还能进行性交的话。
据有关方面介绍说,恩杜瓦尤犯案主要在2000年与2003年之间。
2004年东窗事发,恩杜瓦尤于当年5月开始入狱。
法庭上的“作秀”
在法庭宣布判刑前,法官给予恩杜瓦尤半个小时的当场陈述。
恩杜瓦尤趁机作出长篇激烈发言,对警方和加拿大司法体制进行了抨击,但也没有回避对其“罪行”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在陈述期间,恩杜瓦尤语义模糊,前后矛盾,双眼还瞪着数名指证他的妇女,口口声声称他永不会伤害她们;随后又痛斥警方和医生,说他们“误诊误捕误判”。
在法庭陈述时恩杜瓦尤还故作多情地说,对那些女孩子他感觉非常难受,尤其是对那些不幸受到感染的女孩子,声称他并非有意这样做。
总有一天,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声情并茂地竭力表白。
即便在行将判刑的这个时候,恩杜瓦尤依然还振振有辞地讲道:“我非常关爱我的女朋友们,我爱她们。
”然后他将再次含情脉脉地将目光直接转向现场出庭的女证人们,“没有人会希望这(爱滋病感染)会发生在她们这些姑娘身上,我没有动过心思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人。
”
恩杜瓦尤当庭还表示,他当时不认为自己有法律义务来向性伴侣告诉自己有爱滋病。
他坚持认为,每次发生性关系,他都要戴避孕套。
而7个性伴侣都是自愿的。
似乎在与恩杜瓦尤互唱双簧,被告的辩护律师迈克穆拉(Paul McMurray)一唱一和地形容起诉者们都是“愤怒的女人”,情绪失控才反咬一口,所以在叙述事件上往往会夸大其辞,甚至撒谎。
据悉,在7名原告中,已经查明有3名感染上爱滋病。
原告律师麦克当纳尔德(Andrew MacDonald)则说,被告不负责人的行为,给受害者带来一生的痛苦和打击。
史无前例的重典
3月2日,在二埠新威敏斯特的卑诗省最高法院,主审官特鲁斯库特(John Truscott)在减去恩杜瓦尤已服刑的2年之后,判他入狱15年。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在场的一个受害者始终在含泪抽泣,表现十分伤感;还有另外两名在场的受害者情绪稍微稳定一些。
在加拿大,恩杜瓦尤的判刑也算开创了历史,因为在此以前,此类刑期从来没有这么长过。
此案之所以最后从严处理,意在说明,感染爱滋病者如果不将_实情况告知性伴侣,将构成严重性侵罪行,而不再仅仅是一个道德缺失的问题。
有法官还私下透露,被告恩杜瓦尤曾经在同一个时间里,“跟一个以上妇女睡觉”。
卑诗省最高法院的法官还依法论法地表示,如果恩杜瓦尤在与女人们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戴著避套,法院是不会追究任何刑事责任的,更不会在乎与多少名妇女有过性爱,这完全属于个人隐私的事情。
但是当他作为一个爱滋病患者而不采取任何预防措施,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因为是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打破社会规范的罪犯的位置上,从而对社会治安构成了重要威胁。
一位家就住在素里的读者投书《省报》(Province)说,若与恩杜瓦尤所造成的恶劣社会影响相比,对他的量刑过于轻了。
依这位读者的高见,应该每有一个受害者,就应该加判恩杜瓦尤15年徒刑;这样7个受害者加起来,就应该判恩杜瓦尤105年徒刑才是,让他终老在牢房里。
一些爱滋病社会团体也坚持要给恩杜瓦尤重判定罪,称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
根据出现的上述情况,为了防患于未然,卑诗省个人爱滋病协会(BC Persons with AIDS Society)负责人坎布尔(Wayne Campbell)则提醒说,每个有行为的成年人每6个月都要必要检查一次,最好把这个当成一件“例行公事”。
(萧元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