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生性豪爽善于倾听,一些恋爱中的、结过婚的、有感情困惑的女同事都愿意向她诉说和讨教。
久而久之,张洁成为公司里有名的“家庭和恋爱”专家,其最有创意的是“电视机”理论。
女孩美美,大学三年级与男同桌开始了恋爱长跑,工作后同居。
马拉松久了,腿就麻木了,总说分不清是真爱还是友爱,对男友也不那么热情了。
有一天男友终于 厌倦了美美的小姐架子,提出终点到了分手吧,拿起运动衣就拜拜了。
美美每天上班顶着两只肿泡眼,像祥林嫂那么不厌其烦地发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 样?
张洁反问:这样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回到大学时代吗?这个男友嘛,对你而言就像客厅里的电视机,放在那里只是安心而已,其实你也不常看电视的。
现在,电视机没了,你却伤心了。
实际上呢,没有电视机不也是能过日子?女孩美美若有所悟,不多久,肿眼泡消失了。
少妇梅梅,本来说起老公喜滋滋地。
岂料老公外出应酬出轨,梅梅柳眉倒竖七窍生烟,骂之打之仍难解恨。
男人跪求原谅,再三强调是偶尔的一次、唯一的一次。
少妇梅梅兰花指颤颤一伸:一次也是背叛,非与你离婚不可。
说完了蹬蹬地离家,一路上心头阵阵绞痛,到了公司直奔张洁,痛诉男人之罪行,说到激动处一昂头: 这个电视机俺不要了,坚决不要了!
张洁含笑:你老公是背投电视,虽然笨重,但实用,你也看惯了。
一次黑屏,你就不要了。
人家都有电视机,你家没有,你会空落落的。
就你那条件,能买最先进的液晶电视吗?敢情再去请个黑白电视机不成?少妇愣住,一边去低首思忖良久。
以后就再没“痛说革命家史”。
同样的电视机,被张洁演绎成不同的含义,不同的效果。
张洁自己,年逾不惑,从未交过男友。
待字闺中神闲气定,每天与书、报、杂志作伴。
女同事们问张洁,那么你进家门,厅里没有电视机,难道不感觉空荡荡?张洁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从来不看电视,本来就“无”,何来“空”之感?同事们去了张洁的家,真的没有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