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近发布:截至17日12时,四川汶川地震已造成69172人遇难,374159人受伤,失踪17420人(据民政部最新报告,截至24日12时,四川汶川地震已造成69185人遇难,374171 人受伤,失踪18467人)。像这样的数据,从地震发生那天起,抗震救灾指挥部就不间断地对我们更新与公布,有时候失踪人数在减少,有时候死亡人数在增加。这样的变化,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我们感知这次灾难严重程度的一个参考,但是对于重灾区群众来说,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数字概念。尤其是失踪人数的减少,它意味着两种结果:一种是一位失踪者在经历了亲人失散之后终于被找到了,而另一种结果恰恰相反,那就是,又有一个人被确认在地震中遇难!那么,这些数据是怎么变化的呢?有关部门是怎样统计出这些数字,如何认定死亡和失踪的呢?与此同时,这些数字的变化背后,又隐藏了多少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的故事呢?今天,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到512地震中被夷为平地的北川县的失踪者。
北川失踪者,失踪还是死亡?
这个女孩叫王玲玲,今年六岁。地震的时候,她就在北川。在北川县的一家菜市场,她跟着婶婶去买菜。地震之后,王玲玲与婶婶一起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
工作人员:她原来在哪里?
王母:以前在阿坝州学习,地震几天由于我们家有点事情,我嫂子把她带到她家几天,在北川,就是县城。
王玲玲的妈妈说,历时一个月而不放弃寻找,地震之后她得到过一些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并不详尽,也不能确定就是关于自己女儿的,但是她坚信女儿还活着。这一个月里,她曾经去过现在已经被封控的北川县城,在废墟和遇难者尸体中寻找,也曾经奔走于绵阳市的各个医疗点和安置点贴寻人启事,九洲体育中心安置点因为北川来的受灾群众比较多,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依然四处张贴寻人启事。而事实上,距离地震发生时隔一个月,贴寻人启事的已经不是很多了。
工作人员:已经一个月了没有找到?
王玲玲的妈妈:没有。我在网上查到,说大人带着,等13号去的,14号、15号大人就带着走了,也没登记大人的名字。
工作人员:这个指挥部去过没有?
工作人员:你到指挥部去问一下,他们这里有登记,包括本人的情况,包括亲属的情况都有登记。
指挥部掌握资料和王玲玲母亲原来在网上查到的一样,确实一个叫王玲玲的六岁女孩曾经在5月13日在绵阳第八医院治过伤,但伤愈出院以后的去向却并不清楚。
在另一间办公室,王玲玲的妈妈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这位女工作人员说十三号那天在九州体育馆见过一个像王玲玲的女孩。
工作人员:13号那天,我们这边开始接收灾民,然后就有一个小孩被一帮学生带出来,他们反映孩子当时特别困倦,我们很担心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因为九州那天伤病员也特别多,我们这边只是负责登记,旁边有其他好心人把他带走送到医院里去。而且我们当时旁边的人问小朋友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她就是什么都不说,就是看,非常地惊恐,旁边的阿姨还有姐姐因为一直在她身边,然后问了很久,才说她爸爸叫王明。那个孩子特别瘦弱。
王玲玲的父亲就叫王明,所以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王母:我听说这个,心都跳起来了。
遗憾的是,这位女工作人员并没有记住是什么时候,由谁把那个小女孩送到了医院,只记得后来还为她找了一床被子盖上,让她睡觉。
就在王玲玲母亲重新陷入失望之际,又一条线索出现了,这条线索跟指挥部资料上统计的第八医院有关。
男工作人员:14号的时候,有一个第八医院的实习护士带了一个小女孩过来,她说她要回她的家里面,由于地震,她回家看一下,她就希望这边找一个人能照顾这个女孩。
记者:那个时候你也看见了?
男工作人员:我当时在场,我还帮着找我们的干部。
记者:那你能确定你说的这个小女孩跟她说的是同一个吗?
男工作人员: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看小女孩的眼睛好象有一点像,所以我马上就联系我们那个姓李的同志,因为当时我们在一起处理这个女孩,这个小女孩,谁来照顾她比较合适。但最后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
姓李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说,那个小女孩确实姓王,也是六岁,但似乎不是从阿坝州过来的,工作人员还说,那个小女孩被《绵阳晚报》的一位女记者收留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王玲玲的妈妈决定马赶上到报社。
王玲玲的妈妈很失望地发现,那位被收留的女孩不是自己的女儿。。。。。。
六岁的失踪者王玲玲究竟是与亲人失散了,还是不幸遇难?至今还是个谜。当然,我们祈祷她,现在还健康地活着。在这里,我也希望如果有人看到她,有她的任何消息,可以通过我们,转告她的妈妈。从刚才的妈妈寻找女儿的故事里,我们可以想象,对于灾区的受灾群众来说,灾区的人口统计工作是一件多么严谨和重要的事。那么,事实上,像王玲玲这样,无法认定生死的失踪者,根据抗震救灾指挥部的发布,截至17日12时,有17420人。那么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能够重新见到自己的亲人,又有多少人成了亲人永远的牵挂呢?这样的认定,其实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这个过程,既艰难又漫长。
北川死亡和失踪人口如何统计?
这里是北川县擂鼓镇,目前县委政府办公所在地就设在这里。这是统计信息组的帐篷。在这里,北川县统计局的工作人员们正在汇总各个乡镇报上来的死亡以及失踪人口统计数据。工作人员介绍说,北川县的失踪与死亡人口统计工作,是在一个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开始的——那是地震发生后的第二天傍晚,那个时候,县城里还活着的人都在有秩序的向外转移。
统计局工作人员:人员都撤离了,都下午了,要疏散学生,维持秩序,当时路只有那么宽,所有逃生的人都聚集到这个地方,天还在下雨,政府官员、工作人员都在维持交通秩序,学生先离开,我们一直在做这个工作。一直快要黑的时候,我们碰到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韩部长,他说你们统计上的人今天把北川的伤亡情况报上去没有,我们说今天还没来得及报,他说这个事非常重要,要让外界晓得我们地震的伤亡情况,他说这个事很重要,要明白自己的责任。
统计局在这次地震中也有人员伤亡,接到县委领导的指令以后,几个幸存者开始分头寻找县城内几个基层社区的工作人员。
统计局工作人员:我们分头找乡政府或者镇政府,或有没有社区的人,因为只有他们对所管辖范围的人口最清楚。走了一圈,我找到了镇上的一个农经干部,记不住是哪一个,我向他了解情况,他说老城区社区的人一个也没有转移出来,只有我能介绍,你也看到了那个地方的情况,他给我介绍了一下老城区死亡和失踪的人员应该在80%以上……
记者:你们通过什么途径,报给谁?
工作人员:我们通过骑摩托和开车去汇报工作的,报给指挥部下面一个通气信息组,13号。
记者:大概什么时候?
工作人员:应该是已经黑了,大概在9点钟左右。
在地震刚发生的几天内,北川的死亡和失踪人口统计工作对于统计部门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他们所能统计的只是一个大概的范畴,并不确切。同时,县里人口统计如何向上级汇报?也是一个难题。由于北川县城通往外界的公路已经严重受损,县里只好不断地派人骑摩托车到绵阳市汇报受灾情况。
记者: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阶段?
统计局工作人员:这种状况是13号到19号,
直到五月十九号,北川县开始与所有乡镇和大部分行政村恢复了联系。于是,县统计局在原来的基础上,增添了十一个统计员。这些统计员由相关的乡镇干部来担任,由他们直接联系各行政村,统计每个村的死亡和失踪人口。这样,死亡和失踪人口的统计就从村汇总到乡镇,再由乡镇汇总到县里。
擂鼓镇统计员:当天的情况确实很危险,村上干部基本有这个常识,凡是大的灾害,他们首先想到就是来到镇上跟我们进行报告,事发过后他们陆陆续续的来到镇上和我们联系,取得联系,告诉我们当时他们村上受灾的情况。
这位统计员说,其实在地震当天她就收到了附近村子的死亡失踪情况报告,但清理都不是很详细,当时无法仔细核实与汇总。直到十九号以后,她才跟每一个村子的村干部核实了情况。
村长:我们村死的三个学生,两个北中的,一个在茅坝中学读书,我们一个炊事员在茅坝中学做饭的,另外我们村上一个村官,死了。另外一个搞建筑,当时砸下来砸死了。另外就是我们还有在北川打工的和摆小摊的。
这位村长说,他们村在地震中死了九个人,而每一个人的情况都经过了认真的核实。
记者:你们是怎么核实出来的?
村长:我们是跟他家里,当天地震过后第三天我们就把全村的死亡、伤人全部进行统计,他们学生因为去找,我们离北中很近,和北川之间,家长就没找到,各个学校,结果老师也没有找到,绵阳整个找,当时北川第二天就输送,当晚就输送,在绵阳找都没找到,所以最后就确定死亡。还有掏出来的,家长看到的。
由县乡村层层把关,层层核实,512大地震死亡与失踪人口最多的北川县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对人口进行了统计。据了解,灾区的其他市县,也用了类似的统计方法。每个县的数字再经过省里的抗震指挥部再次核实与统一汇总。之后,由媒体向外发布。
失踪人口,凶还是吉?
通过北川县的统计工作人员的介绍,我们已经了解了本次地震带来的死亡和失踪人口统计的工作过程是如何经历的。而留下来的,还有一个问题是:剩下的那部分失踪人口究竟还意味着什么呢?是凶多吉少,还是留给我们许多生的希望?北川县的工作人员是这么介绍他们的情况的。
北川县统计局工作人员:现在死亡是在大约24号,就有一个死亡数据是一万五千六百四十位锁定这个数据现在。
记者:那失踪的呢?
统计局工作人员:失踪的是四千四百零一二人,这个数据可能会有变化,据现在了解的情况,社区了解到的情况,大部分还找得回来。有人看到在别的县城,没在我们县城看到,也许出去了,在四千多人失踪人还找得出来。
记者:你刚才说的是大部分?
统计局工作人员:大部分,四千多大部分找得回来。
记者:这个信息我比较意外,现在所谓已经失踪这以后可能是埋在底下没有查证的?
统计局工作人员:如果我们已经确认他埋在底下已经作为失踪。
记者:但是有些没有办法确认谁在底下?
统计局工作人员:没法确认,这个县以外路过的人不多。
记者:本地人现在都能找到吗?
统计局工作人员:本地人,有户籍的,北川这个地方应该是准确的,不准确就是外来这部分不准确,一万五千六百四十五这个数字,估计就是到最后的结局,往上涨也不会超过一百人,但是失踪的人90%以上的找得回来,我觉得这还是值得欣慰的事。
统计局工作人员的说法确实令人欣慰,而最近的一条新闻也应证了他的判断,被困在汶川县映秀镇附近山里一个月的十一位农民工,被部队成功救援。另外,从我们之前提到的失踪者王玲玲的妈妈寻找女儿的经过来看,目前灾区的秩序还没有完全恢复,亲人之相互联系却是也还存在不少困难。更重要的是,女孩王玲玲虽然在北川失踪,但她的下落很难从北川市的统计资料中得到,因为王玲玲的户口不在北川。
尽管这两天,王玲玲的妈妈在绵阳的医院、派出所等地寻找女儿的下落,最终仍然一无所获。而像王玲玲这样的外地人在地震中失踪的到底有多少呢?据记者了解,这次地震的受灾县市中,北川、汶川等等是旅游区,有不少游客,而另一些县市如棉竹、什邡等等是经济相对发达的工业区,流动人口比较多。那么,如何统计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失踪,多少人遇难呢?
北川县委副县长王九玲:作为我们政府应该积极主动去调查,去了解,尽量把这次在“5.12”地震当中失踪的这些人员,尽量把他了解清楚,然后通过多种渠道来调查。但是这个肯定有一个过程,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把这些人员了解清楚。
实际上,地震后对于死亡与失踪人口的统计,除了给亲人们一个交待以外,还跟目前的抚慰政策有关,按照国务院的政策,如果已经确认遇难,其亲属可以得到五千块钱的抚慰金,而其他的受灾群众,每天也有一定数目的生活补助。而对于失踪者,目前还没有相应的抚慰政策。尽管如此,对于一些久久没有亲人下落的受灾家庭来说,他们并不希望把自己的亲人从失踪名单划到死亡名单上。
失踪和死亡,一线之间?
刘医生:心里的感觉一直都是突发事件,突然也好,你说不管由于生病或者是其他的车祸外伤,都有个过程,这个是突发,就一瞬间,在我心头就认为这个人生怎么会那么短暂,对不对,太短暂了,所以就一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位中年妇女,安置点的人都叫她刘医生,在这次地震中,她的丈夫失踪了。这是刘医生的丈夫蒋学贵的照片,发生地震那一天,住在都江堰的蒋学贵开车到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水库去钓鱼,地震以后就失去了联系。
刘医生:他穿的是浅灰色的夹克,里面穿了一个春秋衫那种,穿的就是黑色条纹的裤子,他身高一米六四五,前面有点秃顶,比较瘦,大概体重就是110斤。
记者:他叫什么名字?
刘医生:蒋学贵,是平头。
丈夫失踪以后,刘医生也曾经到丈夫喜欢钓鱼的地方去过,但是没有看到丈夫。
刘医生:当时的心情就是想见他的心情还是很迫切,就像活不见人死要见尸,过后我们骑自行车,而且都是60多岁的人,都是退了休的人,我也不忍心,路又不通,
刘医生说,到了那个地方,她就有了一个感觉,觉得丈夫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那个地方的山体和公路,跨塌得太严重了,任何人在那个地方都很难幸存。
刘医生:我想肯定是心头的感应,灵感。
记者:那个时候你心里觉得,他已经可能已经遇难了是吗?
刘医生:多半考虑到他是遇难了,
考虑到丈夫多半已经遇难,但是在向丈夫所在单位报告情况的时候,她选择了失踪的说法。
刘医生:我觉得还是考虑到失踪,在我的心头感觉,就像他好像就像出差去了一样,还有这种,因为突然这种事实在我心里一直不能接受,是这样想的。
记者:你觉得他还在。
刘医生:嗯,心里的感觉一直都是突发事件,你说不管由于生病或者是其他的车祸外伤,都有个过程,这个是突发,就一瞬间,人生怎么会那么短暂,所以就一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就在这样的心态下,刘医生度过了失去丈夫之后的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既没有去贴寻人启事,也没有上网或者到有关部门查找,而是在这个安置点里守着已经年近九旬的婆婆默默等待。
刘医生:上有老下有小,所以自己还要坚强生活下去,还有把这个家支撑起,即使他没在,我也才对得起他,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是要挺住过下去。
安置点里还有一些人的亲属下落不明,而他们的想法跟刘医生差不多,都不愿意去申报死亡,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死亡和失踪带来的后果是不一样的,如果失踪人员长期下落不明,或者不能确定已经死亡,就有可能对灾区社会秩序的全面恢复会产生不利的影响,这就要求有关部门加紧工作,尽快核实死亡与失踪人员的情况,也需要亲属们尽早主动向有关部门申报情况。
四川省高院研究室主任:利害关系人要把下落不明的人在法律上做一个结论,不可能长期下落不明,他所形成的人身关系、财产关系都是长期处于悬而未决定的状态。如果通过法律程序把这些下落不明的人来宣告死亡的话,他就把他确定下来了,下落不明人所依附的财产关系、人身关系,他都会得到一个明确下来以后就会明确相关的一个法律关系可以展开,比如说身份关系、婚姻关系,配偶可以再婚,以及他的继承,他的相关人员可以产生财产上的继承,以及他本身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就可能在法律上做了一个结论以后,以后为今后其他的法律关系的展开奠定一个基础。所以这种情况,特别是在这次地震灾害中间死亡人数这么多,这些法律关系,这些下落不明的人的这些法律上的结论,都需要尽快地把它能够明确,以便于灾后重建整个秩序。
这是位于安县的北川县委政府临时办事处,公安、民政等有关部门在这里设置了登记处,为申报死亡和失踪的受灾群众进行详细的登记。
北川县副县长王九玲:我们现在希望他们自己来报,来报反正我们就跟他询问,还有我们主动去统计,但是我们要知道才有办法统计,不知道的没办法统计。
北川县公安局治安大队警察:在公安局治安大队领这个表,领到申请表以后就是要认定死者跟亲人之间的关系,比如是夫妻关系,丈夫死了必须妻子为第一继承人,如果夫妻双方都去世,他的子女为第一继承人,认定以后就协助他填写申请表,有组织的就签字盖章,乡镇要签字盖章,民政局要做登记也要盖章,最后公安就出具死亡证明,这是组织比较明确的就是这种。
记者:那就是说有了死亡证明之后,就可以享受相应的抚慰金等等?
北川县公安局治安大队警察:出具死亡证明,一个是保险的,不管是工商还是人寿还是其他的保险,都必须出具死亡证明书,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死者的财产,也要凭死亡书领取。第三个是抚慰金的问题要凭死亡证明书领取。
目前北川市受灾群众申报亲属死亡的基本手续是,先到公安机关领取申报死亡申请表,公安机关核实申报人与死者之间关系后填写申请,填写完后,死者升天的单位或者社区组织进行情况审核,确定其已死亡之后,加盖公章,然后到民政部门备案以后,由公安机关出具死亡证明。
记者:您失踪登记表能让我看看吗?就是这几项,性别、年龄、住处、户口所在地,联系电话、报告人。
民政局工作人员:报告人就是亲属。
记者:必须是亲属?
民政局工作人员:必须是亲属,一般都是亲属、朋友来报告,亲属与朋友这些,都在登记,登记他的亲人这些。
实际上,按照法律的有关规定,确认失踪和死亡在时效和证据方面都有个严格的规定。
法律规定:认定一个人死亡,需要有遗体、dna资料、医院的医学证明等等实物证据;认定一个人失踪,需要此人下落不明两年之后,才能由法院认定其失踪;而认定一个失踪者已经死亡,应该由法院在确认失踪四年以后才能做出通告。但是,这一次,由于地震带来的种种复杂性和特殊性,死亡和失踪认定无法按照原有复杂的程序进行。按照现在的相关规定,目前地震中的死亡和失踪认定程序要进行简化。眼下,认定某人死亡只需要有证人证明其在地震中遇难即可,即便无法找到其遗体。而关于失踪的认定,目前只要亲属提出申请就可以做失踪登记,无需两年的等待。另外,关于判定一位失踪者已经死亡的依据,也无需经历四年的等待,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失踪者三个月没有音信的话,就可以确认其死亡。
四川省高院研究室主任:这种紧急状态需要政府的高效,需要政府处置有力,他是基于一种公共利益的需要,基于一种社会秩序的需要。这种情况下比平时的公共利益和社会秩序是不一样的,是基于这个原因。
另外,北川县还接受外地户籍人员在本县失踪或者死亡的登记。
记者:那如果这个人的户口在外省呢?
北川县公安局治安大队警察:在外省也是一样,我们也按照浙江的,也是程序都一样。
记者:他在浙江也是五千块钱吗?
北川县公安局治安大队警察:一样,他本地出了死亡证明,他在本地注销,注销凭手续,就找当地民政部门可以享受这个。
曲山镇是北川县城所在地,县城封控以后,抗震救灾指挥部就搬到了离原来的县城几公里的任家坪村,在这里,工作人员的一项重要任务也是登记死亡和失踪人员信息,目前北川县有多个这样的登记点。
工作人员:只要有灾民安置的地方都有我们工作人员,他们也都知道,反正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只要知道有我们工作人员在那里登记,他们都会来的,他们会相互转告的。
这位工作人员的丈夫也在地震中失踪了,一开始她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后来通过其他人得知丈夫可能已经遇难的消息后,她主动到社区做了登记,提起很多跟她一样也遭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又不愿意面对现状的受灾群众,她说了几句话。
工作人员:反正我们还希望没有登记的市民,只要属于我们登记范围的,我们希望他们都尽快来登记,因为涉及到很多政策的落实,我们不能让他们受了灾,要他们感受到党和国家对他们的关爱,要每一个灾民都能感受到党和国家对他的关爱。
地震中的死亡和失踪统计工作如今依然在继续。但今天,当我们再次读解那些数字,那些每天不断变化的失踪与死亡人口数字,我们突然发现,那些数字不仅仅只是数字,它使一种生离死别的感受一下子变得那么具体。而那些死亡和失踪的统计,他的意义也似乎超越了工作本身。但愿,有一天,我们的失踪者们终于归来。如果您有心,希望您能和我一起留意以下这两位失踪者的情况:王玲玲,女,六岁,五月十二号地震的时候在北川县城菜市场附近,地震后与家人失去了联系。蒋学贵,男,五十六岁,地震时在紫坪铺水库钓鱼,后来与家人失去联系,如有知情者,请跟央视寻亲热线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