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莲很喜爱麦当劳,接受采访也选在这里
陈玉莲谈笑风生
一个女人,气质倾国,在最紧要的年华收获最好的角色,被迷倒亿万女性的两个男人爱过甚至为她死过,嫁过赌城大佬,中过两次千万级彩票……
18岁与周润发相爱,苦恋5年,最终以周润发为其自杀终场;
因出演《神雕》而被刘德华倾慕,
是刘德华唯一公开承认暗恋过的人;
1984年,嫁予大西洋城赌场高层陈超武,8年后离异;
1994-2005年,与香港广告女导演蔡美诗传出同性恋情;
如今,孑然一身
年初的某个深夜,再次当爹不久的汤镇业给经纪人好友秦涛打了个电话,他好像突然发现新大陆般,半惊诧半说笑地对秦涛说:“哥们,原来陈玉莲现在是个隐形富豪!”几个月前,汤镇业为这位在上海拥有6家餐厅的“隐形富豪”牵线,让秦涛正好可以代理有意复出的陈玉莲在内地的演艺事务。
3月7日,深圳大梅沙,清凛的微雨与海风相随。陈玉莲坐在她最爱的麦当劳餐厅,手捧“同修”为她调好的咖啡,跟记者、摄影师以及专程赶来的两个 “莲迷”闲聊着。她取出两张印有“陈玉莲董事”的名片,一笔一划地用圆珠笔写了些字,然后送给我和摄影师。名片上的“通通免费”,是她嘱咐她二姐的。在陈玉莲1993年退出娱乐圈后,二姐从她的经纪人位置上卸任,兄妹几个在上海投资经营餐饮业。哥姐负责打理日常事务,这些年来,陈玉莲只管从“公共账户”里取钱花。
所以,现在的陈玉莲,更关心她的信仰。她跟随一位颇为神秘的老师研习灵魂学,她现在走到哪里,身边都有“同修”相随。可当她几小时前一袭米色风衣“闪现”在我们面前时,却无法不让人联想起26年前她演绎的那个经典的“小龙女”。而今,她面对摄影镜头之专业,之游刃,犹在提醒我们:“小龙女”,无可替代。纵使年华逝去,可素然干练如今日之陈玉莲,却依然让我们无从在其眼角找到哪怕是一丝时光的鱼尾纹。
“小龙女不是我现在想要的”
今天,仍有人会问陈玉莲,在娱乐圈有没遗憾。每次,她都会很坚定地否定掉,“能有小龙女那么经典的一个形象深留人心,还有什么遗憾呢,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碰到这么好的角色。”
事实的确如此。提及金庸武侠剧,没人绕得开83版《神雕》,没人绕得开陈玉莲版“小龙女”,哪怕是金庸自己。陈玉莲几乎生就与“小龙女”一脉相承:她的清丽而脱俗,冷酷与倔强,都似在与最俗世的烟火之气隔岸对峙。“我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很冷的那种。你说什么不对劲,我就不说话,很冷地看着你。他们说我‘你为什么看起来跟小龙女很像’,所以就找我来演,我很感谢金庸先生。”
那些在娱乐圈里最耀眼的日子可以跳过,因为无须赘忆。我们不妨将眼光放到更远的以前,那里有陈玉莲的来路。
陈玉莲生自香港调景岭。那里几乎是香港“乡下”,是一个需要坐公车并再走上20分钟才可抵达的地方,“没有车,连脚踏车都没有,因为有很多阶梯。”所以,在此背景下成长的陈玉莲“比较单纯”。她最早接触外界,是帮大姐的杂志社拍时装照。比她“还要漂亮”的大姐,当时在香港的《姐妹》杂志做中文打字员,姐姐就常带她来做模特,“虽然出来拍时装,但拍完就走,根本都没有在城市里面游荡”,不晓得娱乐圈,更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其中一员。
1976年,陈玉莲中学毕业,学无所成,无所事事。“大姐说念书不好,反正你也要找事情做,刚好无线艺员训练班第6期开了,你去报名吧。”就这样,16岁的香港乡下少女陈玉莲撞进了娱乐圈。当年同学中,如今活跃在娱乐圈前线的,还有吕良伟。
陈玉莲至今仍然感谢谭家明导演。因为,艺人训练班毕业时的她,并没被无线录取,因为“表演分数不是很高”。后来,还是一直看好她的谭家明去帮她说情,才勉强签约。后来的演艺路,如顺水之舟,并在1983年她与刘德华搭档的《神雕侠侣》中直抵浪尖。
然而,出人意料,对于现在的陈玉莲来讲,“小龙女”这个角色只是人生的过程,“她让很多中国人非常喜欢,可那不是我现在想要的,我想要更大的智慧,我后悔自己修行得太晚。”陈玉莲更乐于徜徉在修行中。
“大哥的女人”
“当年华仔对陈玉莲真喜欢得不得了。”作为当年“无线五虎”之一的汤镇业,现在偶尔还会唏嘘哥们刘德华的“小龙女情愫”。在2003年元宵晚会上,陈玉莲作为神秘嘉宾出现在刘德华面前,“刘天王”激动得跪下向这位曾深深倾慕的梦中情人献上鲜花。
众所周知,故事始于1983年。二人合作《神雕》期间,刘德华无可挽回地陷入了对“莲妹”的暗恋中。多年后,刘德华依然坦言:“拍《神雕》时,我真的觉得她是我女朋友,大家各自回家后,我还会担心她、挂念她,后来她跑去拍电影《至尊无上》做谭咏麟女友,我还暗地感到不开心。”他甚至公开怀念:“ 一世难忘拥抱她的一刻。”
“但是,她曾是大哥的女人。”大哥就是周润发。当年,他待刘德华不薄。陈玉莲是发哥的初恋。1978年,还未大红大紫的周润发与陈玉莲在TVB 相恋。陈玉莲18岁生日那天,周润发的一束红玫瑰,让两人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为此,陈玉莲不惜隐忍淡出,保护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周润发。两人5年苦恋,最终却以“发哥”的一次自杀未遂作为终场——周润发当着她的面喝下了家用清洁剂,陈玉莲在医院照顾发哥直至其痊愈,然后悄然离去。
紧随而至的是,周润发与余安安闪电结婚而后离异;与此同时,陈玉莲则经肥姐介绍认识了大西洋城赌场的美籍华裔高层陈超武,在长达两年的被追求期后,1984年在美国注册结婚。这桩婚姻亦不完美,多次婚变传言后,两人于1992年离婚。“很多东西是没有原因的,该结束就结束了。”
事实上,人们多年来一直质疑她和周润发分手的真正原因。熟悉陈玉莲的朋友对我们说,“可以看得出,双方都爱得很深,但可能发哥妈妈不喜欢她,莲姐又是个性清高的人,所以当年分手更多像是赌气。”而当事人陈玉莲,在27年后终于悄悄地对我们解疑:“发哥真的是好人,但我们性格不合。”
现在再提起周润发,陈玉莲依然没有半句“不”字。周润发曾说,陈玉莲是他一个美好的梦;而对陈玉莲,周润发是“命运”。命运的结果是,这么多年了,他们真的没再见过一面。
“爸爸以为我死了”
陈玉莲消失于台前的这16年里,她都做了些什么?
让她先从隐退说起。“当时,我妈妈生病得了癌症。其实那时是我最红的时候,有很多的东西给我拍,也有很多东西给我挑,都是在台湾。可是她得了癌症后,我怕我忙时不能够照顾她,因为那时我哥哥在美国。我就祈求:如果妈妈死得不痛苦,我从今天开始就吃素,还有就是我不去台湾了。我停了所有工作,四个月后,她就死了,没有痛苦。”为此,陈玉莲吃了8年的素。而停工的那7个月,让她觉得已经没有动力再回娱乐圈,“就干脆去学陶艺,去医院教自闭症或残障病人做陶瓷,就这样做义工做了十几年。”
母亲生病后,陈玉莲的哥哥就关掉在美国的餐馆,回了香港发展,“打工赚钱就要养我哦,反正他没有老婆。我们家都是这样的,大家赚钱都放在一起。 ”事实上,陈玉莲出道后就开始赚钱养家。哥哥在台湾念大学,以及去美国读研究生,都是她赚的学费。退隐后,陈玉莲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在上海投资起了餐厅。几兄妹感情很好,除了大姐有了家庭和孩子,其他几位都依然单身着,并且都定居在上海。
然而,陈玉莲却很久没有与哥哥姐姐们见面了,她甚至与仍在香港的父亲都很少见面。她说,这几年她都献身于修行,跟随师傅闭关、修法,行迹遍布美国、加拿大、香港、内地……一度,父亲误以为她已不在人世。4年前,她突然参透,决计闭关,“我突然间失踪了,也没有告诉爸爸。之前在香港他都是我一个人照顾的,银行里的户口都是我们两个名字的。我走时没有改掉,后来哥哥突然回香港,去银行把我的名字换成他的名字。爸爸就在想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么就是因为我死了。他没有问哥哥,他以前是当兵的,性格强,不敢问,怕是真的。哥哥进去,他站在银行外面哭了……”而哥哥姐姐,一直坚持打她电话、发短信给她,她没有回,“那时候我闭关修得不是很好”。
在这十几年里,还有两件对陈玉莲来讲很重要的事。一是先后于加拿大和香港两次中彩,尽管她笑言这是“题外话”。据知情人透露,两次中奖总额确实近5000万;二是她的又一段感情经历——1994年,在朋友的一个私人聚会上,陈玉莲与香港广告女导演蔡美诗相识,次年两人开始在西贡同居,直至 2005年分手。2007年夏天,在《志云饭局》上,陈志云也曾就这两件事问过陈玉莲,她以“私底下答你”应对。事实上,这两件事都不是秘密。“她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哪怕是同性的”,她的朋友对记者说。
“我一直在找白里透红的女孩子”
陈玉莲真的很喜欢麦当劳。不过她晚上只喝咖啡,不吃东西,因为“要减肥”。她说,她和同修们经常会出现在深夜的麦当劳,与年轻人聊天、传道。她喜欢与年轻人打交道。
父亲由佣人照顾,哥哥姐姐三五个月就会回去探望一次。而她则专心修道、“孑然一身”,甚至在香港和国外都没有房子了,“都是跟着师傅,我已经有 4年了。有时去师姐家待一个晚上,师傅给我们讲课,有时一讲就是3天。”陈玉莲说她从没试过晚上11点前睡觉,不眠不休,皮肤气色却依然好。她已经4年没用任何保养品了,皮肤干燥时,“就抹一点橄榄油”。她将这一切归功于“修道”和“心念”。然而,她和同修都先后婉拒了我们关于获知其老师姓名的提问。
陈玉莲也热衷公益和慈善。去年下半年,她去了趟四川地震灾区,先是跟着慈善团体做赈灾,而后和同修们一起在四川、陕西等地走村串户,“看看有没有比较穷的小孩子需要帮忙。”她也一直在找“白里透红的女孩子”,“请她们过来帮我们做事,因为她们身体好才有白里透红的现象出来。否则,我还要常常带她去看医生,那样会比较糟糕。”目前,她选到了一两个;据她说,下个月准备再去趟陕西看看。她甚至拜托我们的摄影师帮忙寻找,言辞切切。
陈玉莲说,她现在等于是一个出家人,只不过生活在俗世中。但她不拒绝娱乐圈,因为在她看来,这也是她积极修行和影响他人的方式。去年她还应刘松仁之邀,参与拍摄了TVB剧集《原来爱上贼》,而今年她想拍些“打戏”,而所有收入都将用作公益和修行。而她肯定地告诉我们,她将不会再有家庭,也不会再有爱情。
如此,陈玉莲依然似谜。
南都娱乐vs陈玉莲
“我是有头发的出家人”
南都娱乐:有个有趣的评论说,纵观所有你的戏作,最后发现只有刘德华、梁朝伟、周润发和石修衬得起陈玉莲。
陈玉莲:那我喜欢发哥比较多(笑)。
南都娱乐:假如有一天你见到发哥的话,你会怎么办?
陈玉莲:请他来买单咯(笑)。
南都娱乐:真的能够过眼云烟,或者放下吗?
陈玉莲:放下很久了。
南都娱乐:不会尴尬?
陈玉莲:不会,终究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其实虽然我没有承认和否认,但那是一个事实,所以见到他就请他来麦当劳,那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南都娱乐:很多人都会觉得遗憾,为这段姻缘。
陈玉莲:人都是这样的,不安排你在这里,完了以后会安排在另外一段。当你真正进去了解轮回,发现人就是这样的,兜来兜去都会在一起的,兜来兜去又都分开。
南都娱乐:可能在你生命中,非此即彼。若说一个姻缘,不是周润发,可能就是华仔,但他最后没有机会了(笑)。
陈玉莲:我都好喜欢华仔的(笑)。
南都娱乐:你是他唯一一个公开承认暗恋过的人。
陈玉莲:咱们都有看到报道。报纸这样写嘛(笑)!应该这么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过程,那就是你生命当时的一个过程,没有过程就不要看得那么重要。
南都娱乐:对将来的生活,你有何打算?
陈玉莲:跟着老师。其实我等于是一个出家的人,只不过我是在家里面,不是在寺庙;只是我没有剃头,我不会再有家庭,也不会再有爱情。我现在带着头发跟着我老师生活,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南都娱乐:没有孩子是否有遗憾?
陈玉莲:有小孩才遗憾。对我来说,做人非常痛苦,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你知道痛苦,还要多带一个小孩来受苦。我们从生下来到上幼稚园到学习工作生病死亡……世界太多痛苦。我很庆幸自己当时在婚姻中没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