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寿命应该是120岁.年老并不应该等于体衰. 虽然人均寿命不断延长,各种现代文明病的横孽,让人们很难奢望一个健康的老年. 今天, 人们愈来愈重视生命的质量,越来越追求健康的长寿. 抗衰老医学应运而生. 目前,美国的抗衰老医生不过上千人,加拿大才刚刚开始.今天我们有幸请到著名的抗衰老专家王医生来为我们介绍这门新科学.虽然衰老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 抗衰老医学会告诉我们, 如果从今天开始重视健康,预防胜于治疗, 减缓衰老, 则我们年老时仍能够精力充沛,享受生活. 讲座时间: 6月25日 (星期四) 1pm—3pm 讲座地点: E. Excel Toronto Centre 49B Lesmill Road, North York, Ontario M3B 2TB (Near Hwy401 & Leslie St.) 联系电话: 敬请事先预约 冯小姐:416-886-0083
澳洲新快网报道,6月20日,震惊新西兰全国的华裔薛乃印杀死妻刘安安并在墨尔本抛弃3岁女儿小南瓜的一系列案件,陪审团经过7个小时断定终于判决薛乃印有罪。这是20日早上奥克兰高级法院作出的最新判决。 在陪审长宣读审判结果时,薛乃印握紧拳头,对空中大喊:“我不同意。”他说自己是无辜的,然后便被带回了牢房。这个全部为女性成员的陪审团花费大约7小时,终于得出结论,薛乃印这位功夫高手有罪。 检察官Aaron Perkins告诉陪审团,如果把所有人的正常思维考虑进去,是很容易定案的。“这里需要考虑证据的连环相扣,”他说。 被告所称的,刘安安因为性行为不当而死亡是非同寻常的狡辩,犯罪分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其他的嫌疑犯。 COURTROOM SCENE: Nai Yin Xue reacts angrily after he was found guilty of the murder of his wife An An Liu. Xue Nai Yin was escorted out of court yelling “unfair!”, after being found guilty…
Dear Friends and Alumni of UIBE, I am very happy to invite you to a BBQ party on Wednesday evening. Date: June 24, Wednesday 2009 Time: 6:30pm-8:30pm Dinner: XiaoFeiYang BBQ Catering Location: Woodbine beach Park Area No. 1 Vehicles can…
思宁等后援网友2009年6月20日 综合报道(思宁,男,福建人,复旦大学法律系毕业,中国法学会会员,具有律师资格、编辑和讲师职称,客座副教授。) 邓玉娇抗暴是无懈可击的正当防卫。 要求严惩罪犯黄德智! 邓玉娇全家被严格控制,按照政府剧本演戏,包括违心辞退、指责原先律师,向邓贵大家属和罪犯黄德智道歉。邓玉娇失踪,现在以“治病”为名,被政府关押在她母亲张树梅不知道的地点。 判决当天,巴东当局就强迫邓玉娇对媒体说“不上诉”,并签字服判,然后秘密隔离关押,防止邓玉娇上诉。邓玉娇现在的律师汪少鹏和刘钢按照政府的命令对邓玉娇威逼劝诱,要她不上诉,帮助政府做成邓玉娇有罪的铁案。 法律规定,只要在上诉期内,犯罪嫌疑人随时可以变更决定要求上诉。 邓玉娇上诉权仅仅剩下6天,呼吁各界营救。如果邓玉娇有罪判决生效,患有“精神病”杀人伤人的邓玉娇将遭到政府公检法与黄德智等黑恶势力的残酷迫害。邓玉娇的家人也将受到迫害。 网友屠夫(真名吴淦)与邓玉娇母亲张树梅电话录音: 整理为视频的录音版本: 一,被网友指责的邓玉娇的爷爷邓正兰,通过“表扬”政府的方式揭露政府24小时监控邓玉娇及家人。他说“变更为监视居住以后,县妇联主席刘湘鄂也是带了几名工作人员,一天24小时陪护她。”邓玉娇的母亲张树梅透露,案发后被政府严密监控,无法与外界自由联系。强迫邓玉娇家人指责网友别有用心,指责原律师别有用心,离间邓玉娇全家与网友的合作。 二, 邓玉娇有罪免罚判决,导致邓玉娇必须赔偿邓贵大家属和罪犯黄德智的伤亡损失,高达百万。目前政府承诺不秋后算账,但是一旦邓玉娇再说出不利于政府和黄德智的真相,黄德智等在公检法支持下,将向邓玉娇索赔。 三, 黄德智背后的黑恶势力未受任何处罚,蠢蠢欲动,准备报复邓玉娇全家以及支持者,赴巴东的网友遭殴打关押。 四, 通过南方都市报等媒体,放出“当地民众反对记者来巴东扰乱治安”。 五, 巴东政府在网上造势,说绝大多数网友支持判决结果,宣扬邓玉娇案结束。 五 , 侠 肝义胆的超级低俗屠夫网友(简称屠夫,真名吴淦)是思宁的老乡、博客好友。 吴淦主动披露的个人身份证,昭告天下!请关注吴淦的人身安全! 他在《屠夫下午和张树梅通了电话!》中介绍了与邓玉娇的妈妈张树梅通电话的情形,其电话录音已经上网。据屠夫在凯迪网络论坛对电话的分析,张树梅曾经被控制了,电话都没法接,还说了许多被套好的话,包括逼走屠夫和北京的律师。虽然邓玉娇已经被判免于刑事处罚,但电话中,连张树梅都声称不知道邓玉娇现在在哪里。 思宁怀疑,邓玉娇目前并没有真正获得自由,所谓邓玉娇已经完全获得自由的说法是骗人的。 思宁花了些时间,把电话录音记录整理如下: 屠夫和张树梅电话录音全文 (思宁记录整理,未经屠夫和张树梅审阅) 屠夫:喂—- 张树梅:你是?我是…… 屠夫:我是吴淦,那个,就是屠夫,就是屠夫。 张树梅:哦,知道啦。 屠夫:那个大姐啊,反正我做事情你也知道,我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也看到了吧,是不是?从头到尾,你也看到啦。是不是? 张树梅:谢谢你!感谢你啊! 屠夫:第二个,两个律师也在帮助你们,你们不要说他们啦。说我的不要紧。我反正…… 张树梅:我也是非常感谢他们的,但里面……可是……你是明白的,我没办法。 屠夫:你听我讲噢,你听我讲。那个,反正我做事我不是帮助你,我是帮助邓玉娇,我也没有什么利益。 张树梅:对对对。 屠夫:你看我从头到尾,这样,我付出多少你也看到了,是不是?第二个,这功劳我也不是我的,这都是大家,关心她的人。然后………
德国汽车制造商宝马公司(BMW)不堪金融海啸冲击,销售一片惨绿,为了拉抬低迷不振的业绩,竟把脑筋动到旗下员工身上,暗示他们展现对公司向心力与忠诚度的方式,就是改开自家BMW汽车。 宝马汽车集团开始将矛头对准总部7000名开奥迪、奔驰或其它对手厂牌汽车的自家员工,劝诱他们改开BMW,借以提振急遽下滑的销售数字。 在BMW德国工厂员工停车场内,车子挡风玻璃上都放了张明信片,上头写著:“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乐意为我们效劳,也对工作环境和薪水满意,但你们开的却是对手的车子。” 员工可持明信片到BMW销售部要求试驾、进行买卖谈判或是商讨拿目前开的他厂牌旧车换BMW新车的细节。BMW周三表示,目前为止回应这项销售计划的员工不到100位。 此举凸显出遭逢二次大战以来最严重产业危机的汽车制造商,为了刺激销售只好孤注一掷。根据研究机构IHS全球透视公司的统计数据,今年前5个月欧洲地区的汽车销售下滑近14%。 去年BMW的年销量为140万辆,但该车厂全球10万名员工当中,购买BMW汽车的不到8000人。 BMW呼吁员工开自家车以展现忠诚度的作法并非创举,诸如消费电子大厂Panasonic和丰田汽车等日本大型企业,老早就要求员工捧自家产品的场。而这种手法在汽车制造业最为普遍,车商常会给购买自家车员工不小的优惠折扣。 欧洲国家每年12月初庆祝的圣尼可拉斯日有项传统,调皮捣蛋的小孩可能会挨打,循规蹈矩的就有礼物。而福特汽车的德国萨尔路易斯工厂员工就曾在圣尼可拉斯日当天面临这般处境,开对手厂牌汽车的员工,发现车上挡风玻璃雨刷后面夹了根象征惩罚的棍子,而开福特车的员工则得到巧克力的奖励。
经济不景下,美国专上院校纷纷削减职位空缺,令大批拥有博士学历的精英顿失出路,为解决生计,不少人才远赴他乡,在亚洲与中东寻找事业机遇。 高等教育界普遍过起紧日子后,各系科均大幅削减职位,比如英语和其他外语系的空缺按年下降20%,政治科学系的职位也少了14%,不少学府即使有刊登招聘广告,但到头来都没有真正录用应聘者。就业市场不景,本就出路较窄的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博士,物色工作时更加困难,不少人毕业后只能充当研究员、临时职员或攻读博士后课程,只有少数幸运儿可成为待遇与科研条件皆不俗的教员。加州克莱蒙研究大学的名誉教授舒斯特形容,博士级人才的职位供求本就失衡,如今经济不振,年轻学者就业尤其艰难。 和美国本土截然相反的是,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以及中东国家却对博士人才求贤若渴,即连局势仍未平稳的伊拉克也不例外。这些海外大学苦于本地人才不足,同时为了提高自身的学术水平和声誉,在大兴土木建设「硬件」设施之余,又积极吸纳美国人才提升「软实力」。比如卡塔尔政府就斥全资兴建了一座2500亩的超级大学城,当中的6家学府,均与美国的乔治城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等结成姐妹学府,提振教育之心不言而喻。 就是在这样的趋势下,不少失意于美国的博士人才开始把目光投向海外。约翰霍普金斯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指,今年去信校方位于南京分部觅职的人数,罕见地多于往年,即使空缺被填满后,求职电邮仍络绎不绝。伊拉克苏莱曼尼亚省的美国大学,今年也收到400至500封求职信,数目较去年的不足200封增加一倍余,申请人中多数来自美国。
美国总统奥巴马周三督促国会重定美国金融监管规定,他公布了一份影响深远的监管改革计划,几乎涉及银行和市场的每个方面。 美国白宫希望国会能在年底前完成这项工作。但这份计划肯定会同时遭遇到左右两派人士的反对;一些右派人士指责该计划可能会扼杀自由市场;而一些左派人士则认为改革力度还不够大。一些议员还警告不能匆忙行事。 这份改革提案是奥巴马政府寻求对私有行业扩大影响力的最新例证。 白宫官员表示,当前危机带来的损害显示了美国需要一个更为强有力的“联邦军火库”来保护金融体系。 奥巴马说,由于其他人的不负责任以及美国政府未能提供适当监管,数百万辛勤工作、行为负责的美国人目睹了他们的人生梦想无情幻灭。这种监管失职已经给我们的整体经济带来了破坏。 奥巴马政府计划向消费者提供更多普通的金融产品。政府计划成立一个新机构,监管抵押贷款等消费者金融产品。 监管改革计划将出台规定以减缓市场的起伏波动。美国政府将获得授权,接管走势蹒跚的金融巨头,监管那些可能威胁到金融稳定性的金融公司,即便它们旗下没有银行。 高管薪酬和对冲基金将面临更多的严格检查。银行监管可能会有所顺畅。 政府将要求金融公司增加资本。 这份改革提议没有过于严厉,令华尔街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意识到,危机之后风险偏好下降的状况可能会成为他们长期面临的一个因素。 现在流程已经转向了美国国会。新计划的一个原则已经令一些议员感到不舒服:即授予美联储更多的权力。 银行业已经表示反对改革计划中成立一个新消费者机构的规定。银行业表示,这条规定可能会扼杀创新,使得贷款更加昂贵。随着法案进入国会的审批程序,银行业可能会大力游说。 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周四将参加参众两院的两场听证会,届时他将初步了解到国会的态度。 对此类事务持保守态度的阿拉巴马州共和党参议员谢尔比说,仓促行事很危险,尤其是当你处理的是事关金融体系全面改革问题时。这可能是银行委员会50年来面临的最重要的法案。 www.respon.ca
中国湖北石首市中心发生警察与居民的冲突。这是中国各地不断爆发的公众愤怒事件中的最新一起。据报,大约上万名该市市民周五(19日)下午与警察发生冲突,以阻止他们将一名死者的尸体从一家酒店移走。大约两百个居民在这次冲突中受伤。 这场冲突的起因是该市永隆大酒店的一名厨师离奇死亡。他的尸体在这家国有酒店外被发现。 6月17日晚7:30左右,永隆大酒店23岁的男性厨师涂远高从三楼掉落,当场死亡。 目击者报案后,警察到现场看后说是自杀,但家属认为涂远高死因可疑,因为涂远高耳鼻内有干血块,但尸体落下的地方却无一点血迹。 非正常死亡 中新网报道说,湖北荆州石首市一名厨师被发现陈尸酒店门前,由于警方初步调查结果引发质疑,当地街头19日发生群众设置路障围观起哄事件。 聚集在永隆大酒店前的石首市民 石首市政府网站19日发布题为《我市发生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文章。文章称,民警对死者所住房间进行了检查,发现了死者所留一份遗书,遗书的大致内容为自己悲观厌世而轻生,警方排除他杀,初步认定为自杀。 文章说,民警多次与死者亲属进行了沟通,讲明了为查清死因,必须进行尸体解剖,但遭到家属拒绝,家属对死因表示质疑。 在那之后,众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于19日在该市东岳山路和东方大道设置路障,阻碍交通,围观起哄。 但是当地有消息称,这家酒店两年前发生过一起同样的命案,一女性服务员以同样的方式死于非命,酒店赔偿3万元后不了了之。 还有人称,该酒店1999年也发生过一起类似事件,一女性怀疑被强奸后扔下楼。 有指称说,该酒店有石首某领导参股,酒楼生意一直很差,主要靠贩毒维持经营。 中国近年来不断出现因为地方官员腐败或滥用职权导致的民众骚乱,而这次石首市抗议活动的规模比一般的抗议示威要大。
我太太张苇苇(化名)怀胎十月,终于住进了医院的产房,只等小家伙落地。那是今年四月份,从医院出来,我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一单大生意终于做成,只差回去数钱了。从前生孩子多简单啊,我奶奶生了五个,我丈母娘的妈生了六个,如今就一个,却一大帮人跟着操心,怎么吃怎么睡怎么保养,搞得大家都很累。 为照顾苇苇,我还忍心不管我爸爸生病,把我妈大老远从青岛劝来深圳,到医院伺候,我也像个走马灯,公司、医院连轴转。第一天没动静,第二天没动静,第三天苇苇烦了,说你们老在我面前晃,我有压力。于是我妈回家严阵以待,我则把手机号、办公室电话都寫好,给了我妈、苇苇和妇产科主任,还反复交代。 我必须这么做。公司生意五年没起色,如今总算咸鱼翻身,订单见涨,我这个销售经理不能因私废公,销售部二十几号人可都在看着。第五天晚上,医院突然来了电话,说苇苇肚子疼已上了产床,让我马上过去。当时我正谈判,为一块钱的价位和客户脸红脖子粗,因为这个电话,我立即让了步,看着对方的得意样,心里说,小子,好好感谢我要出世的孩子吧。 深圳现在真变大城市了,高楼比着盖,地铁有了,外国人来了,路却越来越堵。当时有交通事故,车走得比步行慢,要不是路还远,真想扔了车子直接冲医院。十分钟的路,那天我开了个把小时,终于到了,也没等电梯,直接跑上四楼妇产科。可是我没想到,在那里,正有一个改变我一生的转变等着我。 一位护士看我喘着,满脸汗,主动问:你是张苇苇的丈夫吧?你太太生了,是儿子,母子平安。我注意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见了我又打住。我觉得奇怪,一般护士都会说“恭喜你”,可她公事公办,别的啥也没说。我也没想太多,一边抹汗,一边直接去了苇苇的床位。 苇苇正睁眼看着天花板,一只手上还吊着针,见有人进来,一转头见是我,她却突然把头转向里边。当爹的兴奋已冲昏我的头,根本没多想就说,苇苇,是我,你生啦?你好吗?咱儿子呢? 苇苇的头没转过来。我一边问着,一边轻轻去扳她肩头,终于扳过来了,却见一张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生孩子疼,这谁都知道,于是我说,苇苇,别委屈了,不都生了吗?我会好好补偿你。没想到她哭出了声,肩头颤着,终于说: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离婚吧,离了,一了百了。 我见阵势不对,还以为儿子有什么事,就说先去看看。苇苇却拉住了我,说你不要去看了,不要去。事情太蹊跷,我挣脱了她,出去找到护士,护士领我到育婴室。 孩子眼睛还没睁开,头发黄里透着白,鼻梁很高,睫毛很长,眼皮双得很深——这分明是个白人小孩啊!我记得数月前无聊,还和苇苇在网上看过,那网上解释各民族婴儿有啥区别,还说如果是混血儿,白人与黑人结合倾向黑人,白人与其它族裔结合倾向白人,等等。于是我对护士说,你们弄错了,这不是我孩子,这是个洋孩,你们看我是洋人吗?你们怎么搞的?我的儿子在哪儿? 那护士也急了:就是这孩子,肯定没错,我们医院到现在,就接生过一个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搞错!不管谁的,反正你太太生的! 我感觉到浑身的汗在往外炸。我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又去了苇苇的病房,问到底咋回事。苇苇咬住嘴唇不回答,眼泪泉水似地往外冒。她忽然够着我的头,也不管胳膊上还插着针,在我耳边哽咽着说,你走吧,我对不起你,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都说事一临头,人就会冲动。那天我一听苇苇说孩子不是我的,就直接下了楼出了医院上了车。哪个男人受不了这个?可是,开着开着我调了头,我想不行,就这么一走肯定会出事,苇苇性格刚烈,不会有好,我妈有心绞痛,哪受得了这种打击。想想我就后悔,当初不该让她来,请个保姆也好啊。这样一考虑,我就冷静了,直接开回了医院,是啊,就是一口血我也得先咽着。 苇苇已不哭了,依旧瞪着天花板。我知道,突如其来的打击已把她摧毁。我走过去,我说苇苇,咱们先不说这事,得瞒着我妈,我们的事不能连累老人,你要答应的话就点点头。苇苇眼泪又下来了,使劲点了点头。 我下楼上车,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说,真的?好啊好啊,总算生了,我儿子也有儿子啦,要是你爹能来,该多高兴。我妈太激动,声音颤抖着。她的一包东西早就收拾好了,要去照顾媳妇,我怕医院的气氛容易有破绽,就跟她说,医生说了,家人不用去,孕妇生了自有护士照顾。我妈抱怨了一通深圳医院,但也没起疑。 放下电话,我的眼泪才唰地涌出来,我抱着方向盘,像个女人一样好一通哭。我为我爹我娘哭,他们盼孙子盼太多年了,我更为自己哭,生活不易,我没尽头地熬着,终于有了起色,可忽然像个青花瓷瓶掉地上,说碎就碎了,我还得遮遮掩掩。 苇苇很快就出了院。我妈眼神不好,但她第一眼看到孩子,还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苇苇,说这孩子有意思,谁都不像,奇人奇貌,将来一定有出息。我的心像刀剜一样。 苇苇一直眉头不展,我也强颜欢笑,好在我忙,老出去。我妈不解的是,孩子生了不摆酒,还看不到高兴劲儿。有一回我暗地里和她说,妈,苇苇不高兴你别计较,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医生说的,这种病现在普遍,不能受刺激,慢慢自然会好。我妈说,如今世道变了,啥怪事都有,以前只听说坐月子要注意身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像坐牢,我不知道我还能在我妈面前装多久,我必须请个保姆,把我妈支回去。现在找个合适的保姆可真难,还好,一个朋友举家移民澳大利亚,保姆就介绍给了我。第五个星期,孩子满月,我妈不放心我爸,终于提出来回去了。 苇苇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我妈离开,她也装得受不了了,一方面又希望我妈别走,多留一天,就可以多回避一天事实。送我妈走那天她哭了,抓住我妈的手反复只有一句话,妈,特别不舍得你走,特别不舍得你走。 我和苇苇结婚五年,她们婆媳关系从来都好,我把苇苇带回去那年,我妈说苇苇长得跟她想的一样,从此待她像女儿。苇苇不舍还有一层意思,她不知道是否婆媳缘分从此就尽了。 我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我和苇苇没有美丽的爱情故事。六年前,我最潦倒的时候认识她,她是西安人,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很多人追,但就认定了我。在深圳这个淡漠的异乡,我们的感情是一点点攒起来的,就像我们的家,每件物品从选购到摆放,我们都小心翼翼思量过摩挲过,都带有我们的记忆。 我原想等我妈走后,就要苇苇原原本本把一切都说出来,可我妈真走了,我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我是个软弱的人,我怕去面对。 又熬了三天。我和苇苇之间话很少,我们都在小心逃避着。有时候孩子哭了,我不吭声,苇苇也不动。保姆立即过去搂起来递给苇苇,说,宝宝饿了,要喂奶了。苇苇机械地给孩子喂奶,但有时候喂着喂着,眼泪就叭哒叭哒滴在孩子的小脸上。 第四天晚上,苇苇终于主动开口。她关了灯,沉默一下说,你还不问吗?我说,没啥好问的,木已成舟。她说,不,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不说,死不瞑目。 月亮照进来,一片幽光,我都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月亮了,如今见到,又是这种局面。月光映在苇苇的脸上,但她没有抽泣,她的泪水无意识地流着。 那是一年多以前,在地铁上,苇苇说。苇苇要强,一直没放弃学英语,还说他们公司做外贸,将来一定有用。地铁上人很多,苇苇挤上去,拿出本英语小说看。刚好她旁边站着一个白人青年,见她看的是英语书,就主动搭讪。苇苇觉得是练口语的好机会,没拒绝,就聊上了。 地铁很快,一下就到了老街站。白人青年要下车了,非常绅士地和苇苇道了别,还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和MSN。他告诉苇苇,如果学英语有困难,他可以帮她。 MSN我和苇苇以前都迷过,后来就厌了。那一段,为了公司找生意,我满世界跑,老不在家。苇苇学外语也算是打发时间。有一次,她想起了那个白人青年的名片,就重新用起MSN,没想到,居然联系上了,越聊越热络。 白人青年叫史蒂夫,新西兰人,背囊客,做假期外教的,据说还在越南、缅甸、泰国教过英语。他告诉苇苇,他们经常举行英语派对,有时间可以参加。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说了,反正有一回苇苇去了,玩得疯,喝醉了,可耻的事情就发生了。据苇苇说,等她醒来已晚,想大闹又怕我知道,只有忍了。 我了解苇苇,我相信她的话。我说,苇苇,我明白了,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男人,这事情我过不去,我爹我娘那儿也过不去,再说等孩子大了样子出来,我们怎么说?我想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把孩子送人,我们就对双方父母说孩子夭折了,一是我们离婚。 苇苇没有动,过了很久忽然抱住我说,不,我把孩子送人,送得远远的,只要你还要我,我不想离婚,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接下来的几天很尴尬,我辞退了保姆,开始为孩子找个家,像做贼一样四处暗暗打听。最后还终于找到了,是一个客户介绍的,江西一对中年夫妇,独子死于矿难。他们约定一周后来领孩子。那一周,苇苇对孩子特别好,天天抱着,我看了心情复杂之极。 那对夫妇终于来了。一看就是两个憨厚人,他们见了孩子,男的想问什么,女的拐了他一下,男的就没吭。苇苇又到卧室里给孩子喂了一次奶,再搂出来递给那女的,还送给他们一包小衣物和一千块钱,信封装着。孩子已睡着了,小脸嫩得透亮。他们说,也不坐啦,要去赶火车。 两个人道了别就往外走,就在那时候,仿佛是冥冥中的安排,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苇苇本来已进了卧室,听到哭声,猛地就冲了出来,一把抢过孩子,二话不说直接奔回卧室,怦地一声关起了门。 是我抱着歉把江西夫妇支走的,那一千块钱算是他们的路费。他们很错愕,但也没多问。我回了屋,才感觉自己没出息,竟然有如释重负之感。 晚上六点,苇苇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华发北路那家东北饺子馆,要我过去。她说,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苇苇怎么跑到那去啦?我懵懵懂懂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是我和她第一次约会吃饭的地方。我们本来相约每年去吃一次,但后来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完全忘记了。我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很快赶了过去。苇苇找的是二楼一个临窗的桌子,她已经点好菜,见了我,马上要服务员上菜。菜不久端上来,有酱骨架、地三鲜、拍黄瓜、西葫芦饺等。我记起来了,我们第一次吃的就是这些。苇苇又叫了老金威啤酒,她自己也一杯。 我们吃着喝着。我以为她会提起以前的事,她没有,但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南星桥太平巷新工社区内,一间100多平方米的平房里,几份热乎乎的快餐正在打包。 这是一家6月新开的快餐店,总共才5个人,除去大厨和帮忙的伙计,剩下的全是老板,也就是合伙人。 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杨圣恩,一位有着近20年酒店从业经历的社会人;徐晓雷,悉尼大学教育心理学硕士;小文,北京大学公共管理硕士。 送外卖 被保安踹了出来 “外卖小子”徐晓雷正在接电话:“送哪里?哦,知道了。10分钟后送到。好的,再见。” 在本子上迅速记上两笔后,小徐朝厨房喊,“楼师傅,10元的香炸鸡排套餐一份。” 厨师楼斌马上点火开始烧菜。按照菜单,香炸鸡排套餐包括香炸鸡排、鱼香肉丝和时蔬小炒两样。 多加快餐配送中心的菜单主要分10元和8元两种,共4种套餐。比如今天的菜单上,有10元的粽香鸡腿套餐和干菜扣肉套餐,还有8元的红烧鲳鱼套餐和尖椒熏肉套餐。 两个年轻人合住在一个房间里,每天对完账后,还要商量一下接下来明天要做的事(左为小徐,右为小文)。 两人各自埋头对账。 徐晓雷已经送了半个月的外卖。他最得意的是,刚开张时,就成功潜进了附近的一幢商务大楼,每个楼层都发了传单。 生意上门,徐晓雷自然担当了送外卖的角色。不过,第一次外送,就被保安逮住了。 “他竟然一脚把我踹了出来。”徐晓雷摆了一个踹的动作,强调说,“真的踹哦,不是摆个姿势而已。” 徐晓雷讲得兴高采烈,可听者就想不通了,两个硕士高材生,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当上了“外卖小子”? 多加快餐配送中心,位于太平巷19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三人是怎么聚到一块儿的 徐晓雷去年7月从澳大利亚学成归国,后来进了一家教育培训公司,月薪4000多元。 小文是徐晓雷高中、大学校友,现在有一份固定职业。 巧的是,两个年轻人,都对饮食健康颇为关注。徐晓雷是因为在澳大利亚接触到了新的蔬菜食用习惯,平时喜清淡。而小文是因为他的特殊经历,他曾在考研期间因不规律饮食导致肠胃功能紊乱持续近一年,所以后来对合理膳食尤其在意。 两人都对餐饮行业有意思,可他们一没资金,二没技术,三没经验。 恰好,他们在一次活动中偶遇了杨圣恩。杨圣恩看中他们两个“年轻有知识”,而自己做过酒店总经理、餐饮公司培训专员、前厅经理等,经验足够了。 “这是一项从事健康的事业,能把我们的理念,贯彻到营养、卫生、原料选配、配送、售后服务每一个环节中。”三人一拍即合。 父母说他们是在瞎折腾 徐晓雷挑了五一节,跟父母说这事。 饭桌上,他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说了句:“我想做快餐。” 老徐愣了愣,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小徐终究按捺不住,倒豆子一样全抖了出来。“我觉得做快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一行是很实在的事情,直接关系到人们的生活品质。对年轻人来说,创业是一种选择,一种理想对现实的挑战。” 老徐今年50多岁,出身浙江青田的他从小务过农,做过工,这些年来一直在乌克兰做生意,近两年才在杭州买了一套房子,定居下来。一次性付款,再加上装修,夫妇俩多年积攒的老本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不过,总算儿子还争气。2006年从浙江大学毕业后,又去悉尼大学读了个教育心理学硕士,最近还考出了心理咨询资格证。周围亲戚朋友说起来,都说他好福气。 “做教育这一行不是挺好的嘛。”老徐想了想后,扔出一句话,“反正你要做可以,要钱没有。” 第一次谈判双方不欢而散 老徐对儿子的设想一直在变。最早希望儿子能当官,后来觉得还是做医生或老师最好,受人尊敬。他自己当过农民、工人、商人,也跟各个领域的人打过交道,如果让他选择,他更愿意和医生、教师做朋友,因为这些职业有社会意义。 儿子读了教育心理学,既可以做心理医生,也可以做教师,他很开心。但没想到儿子想去卖快餐,花这么大成本培养,结果去做技术含量这么低的快餐,他接受不了。 我的青春我做主 徐晓雷的叔叔都出动了。可是小徐心意已决,带着杨圣恩和小文一同到了家里,对父母进行说服工作。 “我看到他们的杨阿姨(指杨圣恩)比较沉稳踏实,而且年龄和工作经验也适合创业,就同意了。”老徐最后还是退步了。 晓雷妈妈还是有点想不通。看着儿子才干了一个星期,就瘦了很多黑了很多,心疼得要命,不停地念叨,还是教书好。 而小文则遭遇了更大的抵制。他妈妈听说这个消息后,直接骂小文“胡闹,瞎折腾。” 父母坚决反对,天天都在给小文做说服工作。小文干脆瞒天过海,跟姑姑借了点钱,先跟徐晓雷、杨圣恩他们一起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