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匡梅 年龄:29岁 性别:女职业:自由乐手
实录:见习记者 于祺
从乡村教师到自由乐手,匡梅的爱情线像音符一样起伏不定。因为音乐,她结识了情人,离开了丈夫;因为离婚,她又失去了情人,就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一个善良的男人再次走进她的婚姻世界,但她却因为对情人的资助而再次失去丈夫。
昨日,在自家的屋顶,即将离开重庆的流浪乐手匡梅向记者回忆了这段往事……
艺术女孩下乡当教师
多情男子将她娶为妻
19岁那年,我从四川省某艺术中专毕业后,去了泸州市一所小学教书。成为这所学校第一位专职音乐老师。
我并不打算在那里呆一辈子,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自由的乐手,能在全国各大城市的大酒吧里驻场,然后通过一场比赛让自己红起来,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有一段受苦的经历,这样别人会比较重视我。
半年后,县里某机关的一位公务员李凯闯进了我的世界,他通过关系把我调到校长助理的位置,我可以自由地到成都、重庆等地和那帮乐队朋友“嗨”上几天。
一年半后,我成了他老婆。
丈夫虽然支持我工作
但视音乐为靡靡之音
结婚之后,我才发现,睡在身边的男人,无法融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这对于一个喜欢艺术的人,特别是女人来说,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李凯能和我谈某位明星新出的唱片,却无法知晓甲壳虫乐队的音乐结构;他可以随意地唱出港台歌星的歌曲,却无法领受恩雅歌声中所蕴含的魅力,我所有的唱片在他眼中看来只是仅供消遣娱乐的摆设,而不是生命的呼喊。
我曾劝他试着和我们一起玩音乐,但他却说让他专注于那些“靡靡之音”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记得有一次,我们争吵过后,他将我珍藏的二十多张原版唱片掰碎,看着一地的碎片,我欲哭无泪。
辞职去成都加入乐队
为艺术背着丈夫偷情
一年后,我生下了儿子。产假过后,李凯让我从学校辞职。我拿着他给的五万元钱去成都加入了朋友组建的乐队,做了贝斯手。而李凯,则每个月来看我一次,这让我轻松了不少。
搞艺术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异性间不能就同一话题聊得太深。一旦“说到重点”,总会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为了共同的追求与理想”抛夫别子的情况在圈内并不罕见。
刘容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他在乐队里打康加。他的女朋友和李凯一样,视音乐为靡靡之音。
在一个演出后的晚上,其他队友都回到了家中,我和刘容却回到了排练房。在喝完一打啤酒后,刘容向我说出了对生活的不满,正当我欲说出我的苦恼时,刘容的嘴唇已经凑了上来……
丑事暴露后无奈离婚
情郎却拒绝我的求婚
半个月后,李凯又来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久别胜新婚”的激情,两天后将他送走后,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排练房,和刘容创造着音乐的同时,继续创作着“爱情”。
2003年,我和刘容去了上海,加入另一个乐队,并在那里继续我们的“双重创造”,李凯不能再“频繁”的跑来看我,我和刘容可以尽情地放纵。次年2月,我为他生下我们的私生女。
纸毕竟包不住火,2005年夏天,李凯突然到上海。那天他带着儿子在我门外一直等到晚上12点。当我和刘容牵着手走到家门时,女儿开门后的一声“妈妈”,让李凯一下子僵住了,身边的儿子欲扑向我,但最终被他死死拉住。沉默了几分钟后,他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
当我回到泸州时,从李凯呆滞的目光中我知道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完字后,我回到上海,我失去了儿子,至少要保证女儿的成长。
但面对我的结婚请求,刘容拒绝了。他说,如果现在结婚,李凯再找上门来,生活势必被搅乱。我只好和他继续过着同居的生活。
两手空空回渝操旧业
与学生舅舅再续姻缘
“我觉得我们都太累了。”当年底,刘容向我提出分手,如果说没有女儿,我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对于一个没有正式名分的孩子,却要让她和父母分开,我不忍心啊!但刘容坚定地说,他不会娶我。
一周后,他把女儿送回了成都,随后去了浙江;而我一气之下回了重庆,在姨妈的引介下,到一家私人艺校重操本行,教起了器乐。
2006年春节,我结识了学生的舅舅陈山,面对他的执著与热情,我说出了我的经历,希望他能退却,但他却说不在乎。
三个月后,我再次走进婚姻的殿堂。
偷钱资助女儿的爸爸
丈夫愤怒我再失婚姻
然而,这种平静还没有维持到两年就被打破了。今年2月底,我在上海时的一个乐队队友告诉我,刘容因在酒吧里把别人打伤了,对方没有报警,只是让他拿13万元钱。
当天我打电话问刘容有没有这回事,他沮丧地说,他东拼西凑也只凑到了7万元,还差6万,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给对方赔偿,对方就会报警。最后他哭了:“我知道你恨我,我甚至不敢给你说,但你不会残忍到让孩子没有爸爸吧。”听到这话,我心一下子就软了,要是没有女儿,枪毙他都与我无关。
但当时的我手里只有3万元存款,凭我在重庆的关系也借不了这么多。最后,我偷偷地拿出陈山的存折取了3万元钱,一并打到了刘容的账上。
几天后,陈山发现了存折上数目不对,面对他质疑的目光,我没有勇气说谎。“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能容纳你的过去,但却不能接受你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我算什么?”最后,陈山冷冷地告诉我,那3万元钱他不会再追究,因为那钱经过我的“折腾”已经不干净了;而对于我,这3万元“买”来的是一张新的离婚证书。
上海的乐队朋友表示欢迎我回去,这也许是我目前的唯一选择。我不知道我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音乐带给我了心灵的快乐,但在这里面也让我失去了许多宝贵的东西。我希望到那里后,翻腾的黄浦江能将我心中的悲伤涤荡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