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周五的北京,快晚上7点了,但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刚到中国不过一天多时间,由于倒时差的原因,凌晨两点醒来,我再也无法继续入眠。但至少我有机会看到了奥运村升起了太阳,那景色美极了。
我昏昏欲睡,但内心兴奋不已,奥运会终于要在这里举行了。我们仿佛等了一万年才盼到这届奥运会,或至少是从2001年中国被授予主办权时起。当时大家都在想,奥运会在这个正向世界开放的共产党国家举行会有何不同?我们马上就能见分晓。
今春我曾在北京待了一个月,但这次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这里变得更友好了。
我是那趟航班上惟一一名记者,刚从机场取行李处出来,就有两名奥运会志愿者迎上来。“媒体?”他们的英语半生不熟。我汗流浃背,又累又烦,看到他们很高兴。他们问我住哪儿,我回答说“北极星媒体村”(North Star Media Village)。他们听得一头雾水。
很快又出现了另外5名志愿者。接着又有两个。突然之间,我被一群志愿者团团围住,他们都弄不清我的目的地。我拿出写有我住处的信函,经过15分钟左右时间的讨论,他们才弄明白我应该去的地方。很快我跳上了一辆在等待的巴士,我们驶上了高速路,一头冲进烟雾中。
我上一次到这里时,污染害得我支气管发炎。北京奥委会、国际奥委会以及许多其他官员向我保证,等我再来时天空会变得清朗。当我半信半疑时,他们似乎颇为生气。没错,我对北京寄予很高的希望,但为了防备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我买了一个碳过滤口罩。天哪,我确实准备用它。
但在周五,我不禁有所顾虑。该不该戴口罩?我可能会得罪东道主。我可能看上去会很愚蠢。或者,我戴上它能确保健康地度过奥运?不知何故,我最终还是没有戴。但这才第一天呢,我没有完全放弃不用口罩。
巴士抵达媒体村,我在那里刷卡入内,我出来时也得刷卡。这里跟所有其他地方一样,志愿者远远多于媒体人员。当我走出巴士时,有8名志愿者迎上来。其中3人陪我去登记,4人打开一幢楼的大门,那里尚无人进出。
今天早上6点钟,当我走进空荡荡的餐厅时,12名志愿者注视着我。当我兴冲冲地去开咖啡机时,他们迅速指出我开的方向不对。当我琢磨要吃什么时,12名志愿者都一起看着我。
最美妙的还是坐巴士去媒体中心时,一片蓝天开始从云层中露出。远处看去没有一点烟或雾。国家体育场“鸟巢”看上去明亮清爽,钢骨架熠熠发光。“水立方”是天蓝色的。
步入媒体中心,我小心地深吸一口气。和春天来时不同,这次我的肺部没有感到不舒服。空气中也没有化学物的气味。5名志愿者微笑地望向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