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it Content

About Us

We must explain to you how all seds this mistakens idea off denouncing pleasures and praising pain was born and I will give you a completed accounts off the system and expound.

Contact Us

一个温哥华送货司机的IT之路(完整版)

文章发布时间:August 12, 2004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转载不得删节)

一 考托福

1997年3月1日,早上醒来,活动一下四肢,感到神清气爽。

昨天下午收到Employment Standards Branch Offices(ESBO)打来的电话,告知XX粮油已经如数将我的薪酬欠款付给ESBO,不日我将收到金额为1500元的支票。

真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月前,我辞去XX粮油送货司机一职(见拙作“在温哥华当送货司机”),当即持XX粮油出具的LAY-OFF LETTER着手申请失业保险UI。

完备的手续以及远远超过最低工作时限要求的工作记录,很顺利地就拿到UI,每月税前1300元。

实在是爽,不愧是加拿大,大家拿。

略有不足的是最后一个月的较低收入,大大影响了我的UI水平。

不想那么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下一步我就把几年来的报税表的复印件及申诉信寄到ESBO,投诉XX粮油欠我VACATION PAYMENT合计1500多元。

加拿大的法律规定,雇主如不能提供雇员有薪假期则要支付薪资的4%做为补偿。

在XX粮油公司给我的最后一张PAY CHECK上只加了500元,大大低于我的应得。

19个月总收入5。

2万的4%是2000元多一点,小葱伴豆腐,一清二楚。

结果当然是我胜诉。

早在我进XX粮油不久,就发现公司的PAY AMOUNT总是与我的计算有出入,每月都要少个100多元。

小J也有同样的发现。

可当时如与公司理论无疑是与虎谋皮,即使争了下来,在公司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当时就憋着一个念头,最后再算帐!

草草吃完饭后,背上书包骑上车就奔图书馆去温书,我准备5月的托福考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决定辞工后,我已经初步定下了下一步的打算:上学,读COMPUTER SCIENCE。

本科EE毕业后,我已经离开技术领域很久了。

虽然在过去的12年中,我曾做过3年时间的软件销售及技术支持部门经理,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市场营销上。

我更象一个商人而不是工程技术人员。

最要命的是,对自己能否成为一个engineer没有多少信心。

说起来话就长了。

早在上大三时,记得一门课曰“ 电磁场理论”,一天教授开始在黑板上推导电磁转换过程,第一节课结束,场依然还停留在电的阶段,尽关积分,各种不同姓氏的变换,场梯度理论,高阶函数方程已经用了一堆又一堆;下一节课结束的铃声响了,那个大写的E终于变成了H,我已经晕过去很久了。

接下来的大四,更是噩梦连连。

场加上边界条件,那就是波导管工作原理;加上噪声背景,场的信号就随机化了,所有连续时间领域里信之凿凿的理论,不得不转移到离散时间领域里来讨论,幸运的是频率领域却连续了。

晕否,看官?!

罢了,改行吧。

这就是我毕业前投考MBA研究生的来历。

那时以为是学生党员(见笑),专业加管理的T形人才,祖国的第四梯队非我莫属!谁知毕业一看,要么有个好老子,要么有个俊脸蛋(君不见一波一波上来的,一个更比一个帅!瞎说了,胡温还是不错的),我这种黑孩子就只有闯荡江湖这一条路了。

扯远了,还是说眼前吧。

现如今已没有选择,以我从本科到研究生6年一贯地英语慢班的功力,想读MBA也是痴人说梦啊。

无论如何我还有些电脑软件技术支持及测试的工作背景,还是重拾12年前的工程师之梦吧!

上学就要考托福,我到SFU, UBC及BCIT都问过了,没有任何商量。

一路无言,快快地赶到了图书馆开始托福练功。

在北美考托福实在是一项很困难的工程。

我记得太座在国内考托福时,大把的参考书,众多的研修班,最新的考题分析,她很轻松的就混了580几分。

可在1997年的温哥华,我在大温地区所有的图书馆检索到最新的托福资料是1985年,也没有这班那班的可以补习。

在图书馆里做着十几年前的考题,脑子经常一片空白:要么4个答案都象,要么4个答案都不象。

我好歹在北美也混了近3年,这英语怎么不进反退呢?还不如当年考研时的水平。

更要命的是,我如果试图在规定时间里做完全套试题,往往到了最后阶段,昏天黑地,题目都读不大懂了。

很明显,多年没有进行高强度的脑力训练,我已经退化了。

转眼已经离5月的考试没有几天了。

妻有些着急,因为前两天一位叫PC的好朋友来到我家,看到我放在桌上的英文写作练习,读完后笑着对我说,“T,you are dead! you wouldn’t pass the examination!”

PC是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华人,自幼接受英文教育,不会讲任何国语。

我们的相识实在偶然:登陆不久,我在业余时间从中国进口中文软件在北美销售,PC送货到我家,见家徒四壁,唯一的桌子还被电脑占据,可能大受感动,遂经常与我们联络。

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尽管妻和我都不是基督徒,这并未影响PC与我家的关系,他也没有象某些基督徒那样,一看到你就喋喋不休地开始灌输主的一切。

拜托,我在中国已经听另一种传教30年了!PC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帮忙,出出主意。

我们在96年买房的AGENT,MORTGAGE BROKER都是PC介绍的。

如果有聪明人认为PC别有所图,那我会告诉你,以上诸位仍然是我们的好朋友,尽管那房子早已换了主人。

PC走后,妻的脸色很难看。

我安慰她说,面包会有的。

(嘿嘿,反来复去都是这句话,不知道瓦西里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坐起来。

)

考试的这一天终于到了,我送完妻子上班后,驾车来到DOWNTOWN的托福考场。

上楼一看,我的妈呀,就象坐时空机回到十几年前的大学,满楼道的青春弟弟和青春妹妹,满眼的亚洲面孔。

这可咋整,就我一个小老头现身在弟弟妹妹诧异的目光之中(本人早谢,[不要误会!] 25岁开始落发,到如今半壁山河已沦落)。

没有理会周围闪烁的杀人目光,我施施然走进考场,准备屠龙或被屠。

考试开始,先考听力,正奇怪为什么还不发耳机的时候,关于听力测验的说明已经从放在教室前排的录音机里传过来了。

顾不得多想,拼命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那滋滋拉拉的女声上,恨不能手里有一个滤波器,把那咳嗽声,桌椅声,未名器官发出的声音通通过滤掉。

每念完一道题,我还在4个答案里进行逻辑推理的当而,已经听到一片悉悉索索地纸声传来,想必是小朋友们已经圈好答案开始看下一题了。

好不容易听力考完了,开始笔试。

考题一下来,展开一看,我玄点儿没昏过去:从题目内容到形式,和我做的80年代的试题相去何止千里。

稀里胡涂地开练,昏天黑地地做题。

记得最后一项是阅读理解,这本是我最拿手的,做练习时总能拿个近乎满分,可此时脑子已经一团桨糊,那阅读文章又写的巨长巨长,终于铃声响处,卷子上还有三题未答。

一个月后,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托福考试的成绩出来了:547分!

二 “我要上学!”

“我要上学!”

这是40年前高玉宝一位曾经红透中国半边天的军人作家在他的“高玉宝的故事”喊出来的。

这一本书也是我平生读的第一本小说。

我也要上学,可我去哪儿上呢?到各个学校打听了一下对托福成绩的最低要求:UBC 600分,SFU 580分,BCIT 550分。

G,分明是不给穷人活路嘛,连BCIT也不让进。

专程跑了一趟BCIT,费了很多口舌,注册处的大婶就是说不行:RULE IS THE RULE!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后,一剁脚:管他娘,先去散散心!穿上行头,骑上山地车,径直奔附近山上的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之一。

前往步道途中的惊鸿一瞥,没有瞧见美女,却看见了路旁的XXX college—-一个对我一生有过重大影响的地方。

当时灵机一动,心想进去搂一搂再说。

这是一幢20几层高的住宅楼,矗立在繁华闹市的街道旁。

XXX占据着楼宇底层的一部分,从外面看不出有多大。

进得门来,一个接待模样的白人大嫂听完了我的来意,嘱我一旁稍坐片刻,然后打电话知会某人。

那大嫂40几岁,模样不敢恭维,声音却极富魅力。

坐在一旁随手翻阅着有关XXX的资料,一边侦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接待台上摆着一个名牌:P,想必是大嫂的名字;透过接待室的大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的厅里摆放着几十台电脑,一些人坐在那里操作著什么,象极了媒体上登载的网吧什么的。

正东张西望之际,一位白人妇女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来自我介绍:J,随即请我到她的OFFICE详谈。

坐定之后,打量一下对面的J,30多岁的年纪,一身职业女性装束,谈不上漂亮,精明中有几分沉稳,感觉不错。

听完来意,J微笑著递给我一张表格,让填我一下自己的简历。

J一边整理资料,一边问我如何知道XXX的,我说,“5 minutes ago when I was riding by.”

J大笑,眼泪都出来了:“We need more ADs to sale us, right?”

J接过我的简历一边浏览,一边不住地点头:Perfect, good, wonderful … 地叨咕著。

“T,that is very beautiful! you are absolutely qualified with our program!” J看完简历后,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No TOFEL?”

“No!”

“No ????uation?”

“No!”

我晕, 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啊?!

可能看出我心中的诱惑,J开始介绍XXX。

XXX是一所私立学校,以职业培训为目地,课程设置追随当前最热门的职业,自学为主,教师答疑,网上考试,时间机动,早中晚均可。

呵呵,是有一点野鸡,比W胖子的学校还是强点,学生和指导教师至少可以天天照面。

接着,J递给我一打资料,有关课程设置及专业分类。

大致有文秘,Programming and Network Administration几类专业。

Programming 的课程有

Using The Internet
Elements of Software Apps
Logic and Programming
Programming Techniques
Data Structures
Internal Operations of Computers
Introduction to DOS
Advanced Operating System DOS
C++ (level1)
C++ (level2)
Technical Language C – Windows
Prog. Graphical Enviornment
System Analysis
Data Base Management System
VB (level1)
VB (level2)
Supporting Windows 95
Principles of Internetworking
Install & Config for Netware
System Admin for Netware
Windows NT 4.0 Workstation

连我这个对Programming一窍不通的门外汉都看出来,课程内容老化,如DOS,NOVELL 4.0等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东东。

整个学制是13个月,没有固定时限,随时来随时开始,快马快跑,慢马慢跑,不过最慢不得超越13个月。

最后我问了J一个最关键的问题:“How about the tuition fee?”

“eh–“,J冲我嫣然一笑:”Total 13,000 dollars.”

嗳呀妈呀,抢钱是咋的?!一个月1000刀!

见我面色不善,J小心地问我是否正在领取UI,我点点头说是,就准备起身开路一马死。

却见对面J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无比璨斓的笑容:“Wonderful, T! we can help you to apply for the financial assistance from BC Employment and Assistance Centre!”

噢,天上真的可以掉下馅饼?我满腹狐疑。

三下五除二,J就在电脑上写好了一封推荐信,开始在打印机上印出来。

看来推荐信都是固定格式,J只是换上了我的名字。

把信装在信封里,J嘱我要去Coquitlam Employment and Assistance Centre找谁谁谁,言下之意那人跟J很熟,最后告诉我届时一定要带上我的简历及学历证书。

我疑疑惑惑地跟著J一起往外走,终于想到一件事,我还没参观学校呢!J一拍脑门,做了一个昏倒姿势,转身领我四处巡视。

大厅里大慨有50几部电脑,差不多有30几个各色人等的“学生”坐在电脑后操作著,白人为主,亚裔其次,星崩儿一两个黑人,年龄从20到50不等,男男女女的一大屋子人。

J把我带到一个颇阳刚的女性面前,介绍说:

“Dr. A. D!”又指着我对那女博士说:“A, this is T!”

A一边摆着手对J说,“Don’t mention that!” 一边站起来和我握手表示欢迎。

A极高的个子,口音很特别,后来我知道她是英国人。

大厅旁还有两个小房间,几个学生坐在那看书,往后面是厨房,两个学生在聊著什么。

厅的另一侧是三个OFFICE ROOM, J的是其中一间。

G,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迷你的学校了。

夹着一大堆资料回到家里,早把骑车游山的事扔在脑后勺了。

研究了半天,除开课程有些老旧已经知道的问题外,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朋友中大部分都在打各式各样的勒脖工,几个上学的也是SFU或UBC一类,还真找不到人咨询一番。

上网查了查附近的社区学院,如高贵林学院,道格拉斯学院之流,最短的也要一年半才能完成学业,虽然课程较新,安排也合理。

由于太座就读SFU的MASTER才一年多一点儿就找到工作,无形中对我造成很大压力,要么读一好学校,要么短平快,这就是我的想法。

BCIT无疑是学院中的矫矫者,人家不要咱,咱也没办法。

上其它的COLLEGE,在找工时对用人公司而言,看起来都差不多,我没听说过XXX,估计他们也没有,也就无从知道其实是一所野鸡大学。

家里只有一部车,XXX离家也近,骑车5分钟,步行20分钟。

长子将在9月降生,XXX课时灵活,届时也好照顾妻生产。

嗯–,XXX硬是要得,俺也在加拿大贵族一回,读一读私立学校!

正当嘴丫子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1万3千元,读公立学院,1年学费也就2000多刀,这XXX愣是要贵上好几倍!

罢了,先按J的说法找找钱再说,没钱什么都是假的。

换上professional行头,下午跑到高贵林的Employment and Assistance Centre,等了片刻,接待大嫂(又是大嫂,在加拿大还真没见有几个PLMM做receptionist)安排我和J的朋友见面。

那长相平平的女官员详详细细地看过了我的Resume及所有相关资料后,抬起头问我,为什么不选择BCIT?天,她不是J的朋友吗?!

我说,我的TOFEL分数不够,BCIT不要我。

那女官员又看了看我的TOFEL成绩单,说,只差一点点,你可以再考一次。

如BCIT录取,政府将继续SUPPORT我的生活至毕业为止。

哇噢,天上真的掉下馅饼了耶!

压住心中的狂喜,接著对那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女官员套取情报,如果我坚持要上XXX,可否负担我的生活及学费?那女官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

但紧接着又劝我,还是再考一次TOFEL为好。

听到政府可以负担一切的一霎那,我已经做了决定。

BCIT梁园虽好,再花几个月考一遍TOFEL的噩梦我却受不了。

来自妻子矫人成就的压力,使我不愿再耽搁更多的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对女官员说:

“I have made my decision, I’ll go to XXX College!”

三 100分

“Wake up, T.”

我猛地抬起头,茫茫然看了看四周。

噢,在XXX,刚刚我睡著了。

Dr A.D. 站在我旁边关切地望著我,“Are you ok, T?”

我点点头,冲她笑了笑。

已经进XXX两个月了,日赶夜赶,我的进度已大大超越schedule,现在正要开始第4个月的课程。

长子已于几天前的9月11日出生,一个值得记念的日子。

(该死的拉登为何要选这一天?搞的我儿子庆生都要小小心心。

) 几天来忙里忙外,今天抽空跑到学校看看书,结果就出了一个大丑,睡倒在教室里。

振作了一番精神,又细细地浏览了一遍本章的重点,感觉到有些把握了,我开始启动考试系统准备FINAL测试。

XXX在NOVELL上设计了一套DATABASE管理系统,储存了所有目前科目的考题,该DATABASE与学生管理系统相连接后,任何时间学生只要输入ID和PASSWORD,就可以启动测试系统开始考试。

开卷考试,童叟无欺。

不过设有时限,一旦TIME OUT则自动关闭。

系统分单元测试和FINAL测试,只有通过单元测试才能进行FINAL测试。

如果没有PROJECT,则通过FINAL测试即完成该课修行。

如果在读书及考试过程中没有问题,则学生无需BOTHER指导教师。

大多数课程都有PROJECT,学生在完成所有考试后,再到指导教师处领到PROJECT SPECIFICATION,独立/协力完成或抄袭后交给指导教师评判打分。

我很快做完了全部试题,有几个地方不很SURE,打开书核对一下就搞定了。

题目实在简单,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最DUMMY的学生也可轻松通过。

我已经拿了2门课的100分,这是第三门。

结果很快出来了,很意外,我只得了95%。

疑惑地捡查一番系统给出的标准答案,怎么看怎么都不对。

遂起身来寻博士A的麻烦。

A见我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跟前,会心地对我一笑:“Another bug, T?”

这两月来,只要我去找老师,铁定是印刷错误或试题有误之类,A已经习惯了。

A在开始的时候,对我那结结巴巴的英语很是不耐。

时间一长,我的若干见地多少触动了她,再加上彼此骨子里的知识分子的气息相互吸引,遂惺惺惜惺惺。

几分钟时间搞定,我又拿到第三个100分!

四 我的同学

拿著下一门课的教材,我回到座位上,旁边的胖丫M讨好地递给我一张表格。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教材错误更正表,M已经帮我填好了一切。

签好字后,胖丫M拐答拐答地送给Director备案。

胖丫M二十二,三岁,新加坡人,十几年前随父母移民来加,不能说讲国语,是否懂其它方言,则不得而知。

她比我早进XXX几个月。

胖M小时候可能得过小儿麻淠,留下后疑症,人又吃得极胖,走路非常吃力。

胖M从未工作过,没有政府资助,是用政府d担保的贷款付学费及生活费。

人穷,还要抽烟,经常四处化缘一刀两刀用来买烟。

经过几次出血,我已经怕了她。

不是我心疼那点钱,是她那种你给她钱好象是你应该的态度,毫无感激之心。

除了PC的几个朋友,有些新马的华人给我印象不好:华人的好求人,白人的冷漠,二者兼而有之。

胖M无疑就是这种类型。

后来发生的几件事正可以说明这一点。

在做COOP时,胖M突然跑来求我,星期天要到我家用电脑,因为她COOP的活儿干不完了。

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胖M那天9点钟准时到我家,一屁股坐下就开练。

哄孩子的间隙,我看了看她做的东西,VB的CODE,界面很花哨。

我心里话,傻丫头,这种限时完成的东东应以完成功能为第一目标,做这么花哨费力不讨好。

时值中午,我做了午餐邀请胖M和我们一同进餐,她没有客气就加入了。

吃完饭,太座泡了茶,她忽然问是否有COCA,我说只有WATER。

然后她做了一件令我和妻瞠目结舌的事,打开我们家的冰箱,自顾自地寻找起来。

这件事发生不久,我的VB Project完成上交,A在评判时可能发现了问题,当着我的面,把Project交给胖M检验。

结果胖M就发现一个BUG,没有告诉我,直接就去报告了A。

我虽然对胖M如此做为有些不满,但事件本身却让我知道了一个好的编程者应时刻注意的一个问题–边界条件。

BUG缘由很简单,系统安装到新环境下,所有的DATA都是空的,而我编程的基础全部假定可以读到DATA。

实际上,很多PROGRAMMER都犯同样的错误,包括资深者在内。

在这里读书的,大部分都有工作或正在领取UI,只有小部分是自供或类似M靠政府贷款。

这其中的皎皎者是类似我这样有过良好教育背景的新移民,以来自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为主,还有就是极小部分本地出生的白人小青年,这些人远远地把其他人抛在后面。

大部分人是本地出生的懒人,他们来这的唯一目的就是拿政府的资助。

我已经注意到有好几个家伙进来后LOG IN一下,然后就不见了,过几个钟头又进来LOG OUT一下。

想必是政府需要此等资料核对他们的行踪吧。

真是悲哀啊,加拿大的“社会主义”快要走到头喽!

胖M又拐回来了,挤进我旁边的座位。

她还算是勤奋,只是资质差一点,选择PROGRAMMING之路,不一定是个好事。

我一边强打精神看书,一边还要应付来自胖M的问题骚扰,最后终于崩溃了。

站起身,收拾好书,去往小教室寻一清静所在。

小教室里只有一个印度MM在读书,芳名N,文文静静的模样,相对假小子一般的本地姑娘,N实在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听说N在SFU读过一年书,因故放弃了,也算是小知识分子一个吧。

她也是学PROGRAMMING。

在教室里读著书,我慢慢进入书人合一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渲哗从厨房那边传来,把我从书本中拽了出来。

不用看,一定是大B在和人谈天。

大B是一个极聪明的白人孩子,20来岁的样子,高高壮壮。

大B的功课好,嘴也厉害,常常用一些古怪的问题让老师们下不来台。

只有一点,这小伙子嗓门儿巨高,他如果聊起来一忘形,老远都能听到那低音贝斯般的声音。

我看看表,合起书本,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把书装进背囊的时候,N抬起头冲我缅腆地一笑,黑黑的大眼睛瞧得我心里忽悠了一下。

傻笑一下,我慌慌张张地往外赶去。

孩儿他爹啊,还是快点儿回家凑崽吧,印度小姑娘的眼睛再漂亮也不属于你!

LOG OUT,匆匆地奔出门,差点儿和老K撞一个满怀。

老K是东欧移民,50几岁,赴加前是电气工程师,现在是面包师,上晚班,11点到早5点。

他上完5点到10点的课,再赶去上班。

出得门来,西边的彩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烧得高贵林的山山岭岭一片通红。

五 我的老师

“Downtown, downtown!”

C一边开车,一边随著Radio摇着头唱着。

C四十几岁,是XXX高贵林分院的Director,看学校简介知道C是正牌大学毕业,打过工,经过商,开过公司,经历很丰富。

C人长的很精神,投手举足间颇有些女强人的味道。

今天不知因何心血来潮,C给我们放假2小时,组织一同去滑冰。

我们几个无车族,蹭C的车一同前往,BMW97年最新款,悠起来很是有些动感。

进XXX已经4个月了,一直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前几天父母到了,正好可以喘口气。

换冰鞋的时候,C对一白发老者讲:“We are private school!” 语调里充满了自豪与炫耀。

听A讲,C是去年年底被聘为Director的,上任不久即鸟枪换炮,买了这辆车。

自从离开东北,我有10年没有上冰了。

紧张了两圈,才慢慢放松下来。

同学中的水平参差不齐,新移民大多不好或干脆不会。

胖M在大叫我的名字,实在不忍睹她的惨样,我溜出冰场坐下休息。

C和新娉的NET WORKING指导教师H无疑是场上引人注意的一对。

H是东欧人,金发碧眼,长挑的身材,英俊的五官,冰也滑得好;C也大致条件相当。

两人滑在一起,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风韵尤存。

啊哈,再联想就要三级喽!

听N讲,H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是如何混到这一职位的。

今天一瞧,原-来-如-此-啊!我心中不禁叫了一板。

N前不久刚刚转到NET WORKING班,她说PROGRAMMING太难了。

我觉得她的选择极为正确。

以短短13个月的匆忙培训,即便可以学到些编程知识及技巧,也一定难以培养出工程技术人员的分析推理和归纳总结的能力。

我和N开始讲话是因为学习Assemble。

在本科时学过一点Assemble皮毛,当时好象叫汇编语言,用于存储器的编程,我因而有些概念:加减乘除以至逻辑运算位移进位什么的,全都是加法变的。

所以上手很快,毫不费力。

最后的PROJECT要求除实现所有功能外,CODE SIZE还要不得大于2K字节,我则做到1。

5K,很爽了一把。

我见N面对那Assemble project一付愁眉不展的林妹妹小样,不禁X心大动,遂将自己的软盘奉上以解MM燃眉之急。

不知为何这几天N没有来上课,微微伥然。

正痴痴发愣当耳,另一PROGRAMMING指导教师M也下场休息坐在我旁边。

M是亚裔,看不出种族,应是土生或自幼本地长大,全然西方做派。

我一直不清楚M的底细,只知道他来XXX前,是某公司的程序员。

刚进XXX时,是M给我们几个新生做的形势报告。

报告中指出,M某精通C,VB,Assemble,MS Access等全部语言,几十年编程经验,打遍天下无敌手云云。

顺便提了一下另一位指导教师A,称博士只会C,不好用其它语言的问题打扰她。

“要知道梨子的滋味,须得亲口尝一尝。

” 伟人啊,他老人家怎么就知道老M是一枚酸梨呢?我是酸掉了牙后才知道的。

掉了几颗牙后,我都怕了老M。

可这老兄感觉就是好,一次坐我旁边,见我面有难色,一探头,见是Access, 一把将书抓过去,”This is my favorite!”

我假惺惺地指出问题所在,为何如此操作不能得出书上的结果,然后就溜到一边看笑话去了。

我早知道问题是由于书的版本号与软件的版本号不同引起的,刚才坐那儿只是猜测正确的操作应是什么。

一开始我们就发现这一问题,可学校让我们凑合先用着,说新书随后就到,眼瞅课都快结束了,还没个影儿,活该今天叫你坐坐蜡!

老M在我旁边大谈他年轻时候在冰场上如何神勇,我一边诺诺地应付著,一边望着冰场上痛苦挣扎的胖M,心思早就飞到我胖胖的儿子身上去了。

六 “XXX is CHEATER!!!”

时近年关,阴雨连绵,天气格外地冷。

我早已不再骑车,而是步行上学。

快到XXX时,路旁的人行道上有七,八个挂著牌子的人排成一队慢慢走著。

这几天总有一个挂著牌子的人在XXX附近转来转去,牌子上写著:

“XXX stole my MONEY!”

“XXX stole my TIME!”

“XXX is CHEATER!!!”

今天怎么来了一大帮?顾不得好奇,我还是一头钻进XXX读书考试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教室里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几个学生在窗口往外看着什么。

跑过去一瞧,哇,开眼哪,电视台在采访游行者呢!BC TV的LOGO在细雨中朦朦胧胧,时隐时现。

我当时心里就冒出一句骂人话:CAO NI MA,这叫老子还怎么找工作?(呵呵,那位称我师兄的,千万不要骂我噢!)

正当万般恶语在肚中翻滚的时候,却见那摄象机镜头一转,直奔XXX而来。

啊呀,这形象如果上了电视,再不加格子,那还得了!风紧,扯呼!一帮看热闹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躲在一旁偷眼观瞧,那伙新闻人来到大门口站定,以XXX为背景,一持MIC的家伙站在门口对着镜头说着什么。

不一时,一伙人进了门,在接待P的指引下,荷枪实弹的就进了C的Office。

好耶,我们XXX至少是BC闻名了!

BC TV离开后,大家虽然没有扎堆议论,不过看得出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没人知道发生的一切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

但我心里清楚,高贵林XXX的平静日子已经到头了。

七 大改组

电视台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正当大家认为风浪已过时,总部来人了,陪同的还有本拿比分校Director D。

我知道,C没戏唱了。

总部来人是一秃顶老人,说话夸张而且有几分傲慢,这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觉得我们不过是一群上了套的肥羊而已。

他把所有学生及老师召集在一起请大家畅所欲言。

大B,肥M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学生轮番上阵,霎那间炮火连天,大家把平时积下的种种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

总部老头不愧经验老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时倒也相持不下。

老头除狡辩外,也说了些面包会有的明天会更好一类的屁话。

我也说两句,夸了夸A,说了说课程设置老旧等就事论事的话题。

即使我讲完后,老M跳出来说,如果觉得课程太老可以不学而直接考试就好了的屁话,我都没接碴。

跟本犯不上和要死的人一般见识,C一倒,这些个被C拣来的渣滓也会跟着全完蛋。

我从老头动不动就扯这几个家伙出来回答学生提问就看出来了,而C在OFFICE里一直没现身。

一开始老M就被大B整了一下,老头让老M回答提问,老M还没张嘴,大B就抢着来了一句,“I don’t know!”,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一次我看见老M的脸红了。

果不其然,会议最后一项是C的告别演说。

C显然是动了感情,几度哽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阿猫阿狗的弄来一大堆,误人误己。

接著老头宣布,高贵林的Director暂时由D兼任。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M被裁,俊男H被裁,两个文秘班的老师和J的助理兼文秘先后走人,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这资本主义还真残酷。

最令人意外的是,接待P亦在辞退行列。

A不无伤感的对我说,她的最好的抽烟伙伴也被撵走了,哪天不定轮到她了。

我笑著开玩笑,你安啦,谁走也轮不到你,你可是咱XXX的金字招牌!她没听懂,又追问一遍,“Gold-lettered signboard!”,我又说了一遍。

她终于明白我的CHINESE ENGLISH,笑得前仰后合。

一年后,我曾在CIBC取钱时,看到过C,BMW不见了,开一辆92年的NISSAN。

她没有看到我,我也没上前打招乎。

八 我的Project

又是Memory leaks! 我气得差点儿没有把键盘扔掉。

C++的Project已经做了2个星期,大大超过课程的一周内完成设计的要求。

虽然我的总进度仍然领先要求,但由于父母在98年3月回国后,一时间难以找到Baby Sitter,我只好在家看了一个多月的儿子。

好在A和我关系不错,大笔一挥,学期延长1个半月。

我一直对XXX的读书考试不甚放在心上,前面的基础课我过得很快。

随着专业课的到来,Project越来越多,我耗费的精力也越来越多,进度也不象原来那么快了。

我的目地很明确,分数是假的,练手才是真的,找工作全看你会干什么。

自从D兼Director以来,学校确实有了一些变化。

新娉了几个还不错的老师,起码这几位在回答问题前会认真思考一番,不象前几位一推二六五。

另外,给教师以较大的自主权,他们可以在XXX自编教材外,自由选择参考书取代教材。

A就选了一本“画盒子”的书当作C++教材。

该书用的是BORLAND C++,在DOS操作系统上从在屏幕上画盒子开始,然后以此为基本CLASS,盒子套盒子,盒子叠盒子,最后是光标移动到某一位置,会触发弹出窗口(也就是盒子),里面还可以填字。

我在中国曾经主持销售一大型软件达3年之久,该系统DOS上运行,大部分程序都和界面设计有关,不象如今在WINDOWS下编程的程序员跟本就不用操心与界面有关的任何东西,注意力全部放在功能设计上。

我记得有时跑去和开发部的弟兄聊天时,问在忙什么,答曰画盒子。

当时还以为瞎扯,原来竟然是真的。

C++的Project并不难,要求输入,检索和编缉一组存放在软硬盘上的数据,对界面没有做具体要求。

因此所有的人都用了文字界面。

我看完那“画盒子”的书后,感觉食指大动,按捺不住的就要试试。

照着MS WINDOWS的界面,设计了主窗口,主菜单及子菜单,加上各种弹出窗口,花花绿绿的颜色,甚至还有ABOUT和HELP。

所有的功能都实现了,可就是在DEBUG时出现Memory leaks。

这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C Project,所以至今我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好在编译之后运行,一切OK,算了,耗它不起,交差吧。

当我演示给A看时,她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实在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

尽管我用了一倍多的时间完成,但觉得很值,这毕究是我平生做的第一个完整的软件系统。

后来,A在评判其它同学的Project时,把我做的系统当作DEMO用,分数给出后,顺便SHOW一下我的系统,以示分数给的很公平。

九 有贼心没贼胆还是有贼胆没贼心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我进XXX已经10个月了。

5月的高贵林荡漾着和煦的轻风,熏得人微微有些酣。

我已经完成全部PROGRAMMING的基础课及专业课的修行,现在正要开始NETWORKING方面的修行。

XXX实在是具有很好的商业意识,三门专业的课程彼此交叉共享,差不多一半以上的课程都相同。

NETWORKING部分是在另外一个LOCATION的二楼,今天我是第一次光临。

一进大门,意外地碰到N,很有一段时间不见MM芳影,心中委实几分惦念。

N也很意外,于是就在楼下的过道里聊了起来。

她告知因妈妈生病,告假在家了几个月。

聊着聊着,N突然问我:“How old you?”

“I’m thirty—-“

“I’m twenty eight. You looks younger!” 我还没说出那个4字来,N就接过来斩钉截铁地说。

天,这也太夸张了吧,北美的MM都是这么示爱的吗?我嗫嗫地不知说什么好。

N好象吃定了我,三下五除二地写下她的EMAIL地址,然后要走了我的。

回到家跟妻子讲了30/28的故事,妻立刻做呕吐状。

接下来N写过几个EMAIL给我,并留下了电话。

我回了EMAIL,但没有打电话。

渐渐地,就没有联系了。

究竟我是有贼心没贼胆还是有贼胆没贼心都不重要,做为过来人提几句忠告。

朦朦胧胧玩虚的可以,做为平淡生活中的调剂;玩真的不行,太累,一旦陷进去,那翻江倒海刻骨铭心的感情大潮不是吾等凡人可以承受的。

切记,切记!

十 找工

最近学校有一点骚动,刚来几个月取代老M位置的L,在SEAGATE找到工作,做TECHNICAL SUPPORT;大B在MICROSOFT找到工作,做CONTRACT QA,为期一年。

L是意大利移民,一口漂亮的英文,如果他不说,我还以为是本地土生。

老K也是如此,英文好的听不出口音。

有时我想,是不是我们华人的语言环境太单一,所以造成我们的语言能力不强?

L也是XXX毕业的,哪个分校则不知道。

他的水平应该是我见过的XXX教师中最高的,至少是在对付XXX的课程方面。

A是英国的化学博士,后来又拿了个电脑硕士,但在CODING方面好象不大开窍,逻辑推理能力有些欠缺。

L在这方面明显强些,但比起我这样在中国曾受过严格数学训练的人来说,还是稍逊一筹。

我见A明显有些失落,遂步上前去闲扯一通,顺便提起我也曾做过TECHNICAL SUPPORT,那实在不是什么令人神往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帮助电话另一端的DUMMY用户寻找“ANY KEY”,还是学校好,自由自在,做点研究,写点书什么的。

我知道A在写一本永远也写不完的有关C语言的书。

乘A高兴万分之际,我求她帮我写一封信用来求职。

很快一封洋洋洒洒地推荐信就到手了,肉麻的内容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有两点印象很深,一个是平均97分,一个是博士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这之后由于改成闭卷考试,我的成绩有所下滑,不过最后的平均分仍然很好,是92分。

我开始撰写RESUME,一番加工后,中国的经历全部是TECHNICAL SUPPORT,美国的经历是TESTING,加那大的经历是在我用来作生意的公司里做TECHNICAL SUPPORT,由于老板回流香港,公司关门,我被迫到XXX进修。

好一段凄婉优美的故事。

投递不久,迎来我第一个INTERVIEW,位置是XX通信公司的Junior developer (C++),时间是1998年6月22日,进XXX后11个月整。

这一天,我特意穿上前一天新买的西装,打上领带,带着推荐信,RESUME及在XXX做的PROJECT,七七八八,一大堆东西,提前15分钟来到SFU山下的XX通信公司。

XX公司很大,温哥华只是一个BRANCH。

接待小姐是年轻美女,听明来意后,递给我一张表格让我先填好。

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求职申请表。

我坐定后,拿出RESUME照着填起来,小小心心地,生怕填错了漏馅。

交表后,接待MM示意我坐等。

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位应徵模样的在等候,一位是帅弟,一位是清秀小妹。

我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娉的是Junior职位,这还不容易从两代人中剔出一代,和尚头上的虱子。

一切正如我所预料的,轮到我时,一位HR模样的女性出来迎我。

一照面,她的眼神不经意地瞟了一下我前额上的半月湾,然后就草草地开始按程序审问。

我这人还有点女人缘,不过不是对所有女性都适用。

今天这位就是个例外,试着放了几次电,不得要领。

最后我想用我做过的东西再努力一下,不过HR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说今天只是GENERAL提问,技术问题下一次面试再涉及。

骗鬼去吧,谁不知道如果过了HR一关,则当场会安排技术部门见面或敲定下一次面试的时间。

走出XX公司的时候,看到一位更小的小字辈在坐等,我知道我不能再和小孩竟争Junior职位了。

回到家,又把RESUME修改一番,把最后一个工作改成技术支持加软件开发,如此一来,我就是要寻找Intermedial Position而不是Junior Position。

这一改动使我的软件工程师的履历从1998年前伸至1995年,也使我在2000年拿到Senior Software Developer的offer,这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见L在SEAGATE找到工作,遂请J把我的RESUME设法也递过去。

J的头衔是consultant,不仅负责招生,也管就业推介。

J说可能不行,SEAGATE目前的软件开发位置非MASTER以上不要。

我说可以试试QA一类。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J兴冲冲地把我的RESUME传真了出去。

我一看这情景,知道没有多少戏。

晚上回到家,给一位在SEAGATE做QA的铁哥们儿打电话,让他帮助递一下RESUME。

第三天,我就接到面试通知。

依然是那身行头,我来到位于DOWNTOWN的SEAGATE。

SEAGATE是一家著名的硬盘制造商,在温哥华的分部却是做软件的,听说过CRYSTAL Report吗?就是这里出品的。

在门厅等候的时候,与D及本拿比分校的consultant E不期而遇,打了一个招呼后,E走上来小声对我说,“Smile, keep on smile.” 说着做了一个极可爱的微笑示范给我。

E是个大美女,那嫣然一笑端的夺人魂魄,我这大老黑如果步其后尘,不知是否有东施效颦之虞。

没奈何,且强装笑容,尽力保持一付谦谦君子模样。

很快一位HR出来见我,年轻的女性,职业的装束,青春又和蔼地样子,不愧是大公司啊。

HR问的问题通常很老套,什么最擅长的,最不擅长的,领导才能,被领导习性,做过的最具有挑战性的工作等等。

勿容置疑,外观的印象最为重要,这也恰恰是最难把握的。

俗话说,乌龟王八各有所爱,意思就是说每个人各自有自己不同的喜欢人的标准。

不过有几条则是共通的:整洁的外表,得体的谈吐,及对面试者的尊重。

看官不要对第三条不以为然,被面试者怎么可能会对面试者不尊重?完全可能,阿唐在多少年后也有资格去面试别人的时候就遇到过。

那时候高技术泡泡刚破不久,很多精英都被勒了下来,阿唐的公司乘机想吸纳一些,安排阿唐也去做了几回面试官。

有些人的履历极强,这一领域的前沿技术均有涉猎,胜任待聘职位绰绰有余,可偏偏摆出一付牛逼哄哄地样子,叫人看着就有气,我怎么会去投你的票。

有人或许说因为阿唐不是MANAGER,DIRECTOR,所以应试者不用巴结你。

错!对MANAGER而言,新进者是否能为现有团队接受远比其技术能力是否胜任职位要来的重要。

谈到这里,顺便为某网友答疑,为什么野鸡学院毕业的人也可以在IT业里混,大潮一落,不就原形毕露了吗?非也,这里有一个极端重要的因素被忽略掉了–卡位,恰当的时机得到恰当的位置。

一旦你卡上了位,就成为一个系统上的一环,除非系统崩溃,除非环节破损,公司轻易不会换马。

一般来说,对于一个稳定的公司而言,个人的因素对整体的影响是很小的,惯性主导了一切。

再加上换马的不确定性,也令到公司望而却步。

所以吾等杂牌还能笑到今天。

哎,扯哪儿去了,还是说眼前的面试。

要么是RESUME由技术部门传上来的,要么这位真的被我电到了,总之,她听得很认真,笑得很开心,最后说,YOU ARE SO SMART!然后就安排我上楼和QA的有关人等面谈。

QA的MANAGER是两个年轻人,三十不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

一坐定,其中一位就笑着对我开玩笑,我是平均97分的高材生,他们全部门都找不出第二个。

看来,他们事先已经做过作业了。

接下来是老生常谈的问话,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其中一个问题与众不同,印象因而很深刻。

他们问我在中国做TECHNICAL SUPPORT MANAGER时手下管理过多少人,我说15个左右。

最后开始练技术问题。

因为朋友已经事先告诉我可能问到的一般性问题,所以对答如流。

最后,一个家伙问了一个数学问题,我没有听懂,重复一遍还是不懂。

于是,他上到黑板前画了出来。

是一道三角函数有关的问题,我想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两人最后让我稍候片刻,然后出去了。

我知道是去讨论是否雇我。

大约15分钟后,其中一位回来说,今天先到这里,随后再通知我结果。

我知道没戏了。

晚上打电话给朋友问结果,果然没戏唱,原因是我语言不好,交流有困难。

我和朋友都有些不解,听不懂数学题实在很正常,随便拉一个土生加拿大人来也不一定能听懂。

最后的结论,只能是我曾做过MANAGER的经历使他们或许觉得不好管理。

SEAGATE的在温哥华的这一分部,搬来不久,大多是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包括一些管理阶层,顾忌雇一个强势背景的人不好管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也给我上了一课,恰如其分地描述你的经历,使其刚好符合目前职位的要求,OVER QUALIFY不一定是好事情。

十一 COOP

两次面试失败,并没有对我的情绪造成很大影响,因为手头还有一大堆学业要完成。

最后的NETWORKING课程,我是连滚带爬地胡弄过去的。

我知道我不可能去找NETWORK ADMIN一类的工作,语言能力摆在那儿,没有必要消耗过多精力在这上面。

7月中旬,我终于完成了全部学业。

此前,我就三天两头地问J是否有COOP的机会。

终于在学业结束的同时,J安排了一个COOP的机会给我,在位于RICHMOND的一家药业公司,为期两周,联系人P,前XXX毕业生。

J告诉我,胖M曾在该公司COOP,让我向她了解情况。

下午,还没等我去找M,她却主动过来找我。

M应该毕业离校了,但还在学校里混着。

新来的DIRECTOR,一个面瓜也似的矮胖女人,还未进入状况,整个学校的管理一片混乱。

M以少有的严肃表情示意我跟她出去。

一出门,M就问我是不是要到P处去COOP,我说是。

M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He is a ASS HOLE!”

M虽然长像不能令人恭维,可平常也还是憨憨厚厚,胖胖的脸上总是挂满笑容。

今天却是一脸怒容,说出这种连我都骂不出口的脏话。

见我一脸愕然,M犹豫了几下,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M,是否P处需要雇人,M断然否认。

到了M也没有说出什么使她如此不快,只是说P不过是想骗人去帮忙干活。

还求证地问我,她设计的VB系统是WORK的。

可能P以其PROJECT不WORK为由,拒绝了她的工作申请。

尽管有些失望,我还是打电话给P。

约定下星期一即去该公司报到实习。

星期一,我按时到了药业公司,告知来意,半晌一位很青春的西洋美女出来见我,自我介绍她叫N,是IT部门的PROGRAMMER,告诉我P因为老婆生产,要晚一点来。

接着N带我见了另一位PROGRAMMER L,L的听力不好,带着一副助听器。

You have to speak aloud!” N特意嘱咐我。

P则是部门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人,负责所有软硬件的技术支持。

最后N把我带到二楼一张空的办公桌,告诉我可以用桌上的电脑,主人去渡假了。

下午P来了,一个长相很精神的白人小伙子,混身透出一股劳动人民的精明劲儿。

P告诉我一共有两项工作等我去做,一是建立一套用于管理公司现有硬件设备的系统,二是帮助P给新进的电脑安装WINDOWS 98系统及必要的应用软件。

下午没事,我可以先做软件部分,然后给我一堆现有硬件的资料就走了。

大致分析了一下资料,电脑若干,外设若干,配置如何,软件如何。

先分类:电脑,打印机,扫描仪等;再对每一项勾勒特质:如CPU,MEMORY,HD,FDD。

下班前我已在纸上完成数据结构设计。

回家的路上,我想好了设计工具–MS ACCESS。

该系统用户不过内部几个人,管理百十来套设备,犯不上用VB写界面,而且时间也不够,我可不要象胖M那样到时间完不成。

第二天我就开始用ACCESS建TABLE(存储数据主体),然后是QUERY(查询相关数据)。

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P走进来说下面太忙,让我先去帮忙。

楼下的SHIPPING ROOM旁边,几张终端台上散放着几台新电脑。

P大致说了一下安装的内容及步骤,就到一边的桌子去忙什么去了。

这里是P的工作地点,桌上摆着家人的照片,P和妻子及两个小孩。

P妻貌美而年轻,很难想象她要做第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手头这点活对我来说,实在轻车熟路,????AT,FDISK,WINDOWS INSTALLATION,APPLICATION INSTALLATION等等,就是一熬时间的活。

我边安装,边读WINDOWS 98的使用手册增加点新知识,倒也逍遥自在。

那边厢,P正和一个在忙着打包SHIPPING的白妞聊天。

那时的新移民还少,各行各业的粗活还有很多模样周正的白人小妞在从事。

P说他老婆生产后,就需要买多一辆车。

那白妞就奉承说,这么快就变成2 CARS FAMILY,还真没见过。

老实说,我是第一次看见白人拍马屁,还是如此直接了当。

P有时过来看几眼,见我还顺利,没有说什么。

临下班时,我收拾了我的LUNCH BAG,跟P打了一个招呼,准备走人。

P说要检查一下我的进度,然后就在桌上巡视起来,很快问我为什么5台电脑只有4张WINDIWS CD?CAO,我又没拿,怕个吊!遂走过去,帮他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张桌子下面找到那张CD。

P的下马威未能得逞,转而怀柔。

鼓励我好好干,说他会把所有的本事教给我,让我可以将来找一份TECHNICAL SUPPORT的工作,还说从他认识的XXX学生里,没有一个找到PROGRAMMING的工作,趁早死了那条心。

我诺诺地应承着,心里想,您就是想钓鱼,也请找一香点儿的饵,什么看看本公司是否要人之类的。

接下来几天,只要我一坐下来CODING,P就拽我去干杂活,我不得不趁他跑医院的零星时间写我的CODE。

我设计的思路很简单,两种方式查寻记录:一是全体按字头列出,二是分类列出,点击任何一个LIST,则跳出该记录的所有详细资料显示在一个????上,用户可以在上面进行增加,编辑和删除的工作。

终于到星期五上午完工,然后交给戴耳塞的L。

下午,L到楼下找我,大肆考奖我做的系统简单而实用。

可能是听力弱的缘故,L的嗓门很大。

我跟他讲话很吃力,常常是我讲完了他还瞪着我的嘴唇一脸迷惑的样子。

我听说弱聪的人要靠读唇语帮助理解,或许是我这二杆子英语的口形不对所至。

L见P忙的团团转,大声对P喊着:“Where is your girl friend? why she isn’t here to help you? ”

P自顾忙着,就象没听见似的,一转身,上楼去了。

L笑著对我说,前不久你们学校来了一胖女孩儿,P和她打得火热,有一天中午一块出去LUNCH,这一走就是3个多小时。

L凑过来对我故作神秘地说:“What kind of lunch is needed that long?!”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就好象吃下了一个苍蝇,而且还是绿头的。

坦白讲,我不是个道学先生,我并不坚持没有爱就不能上床。

食色,性也。

美女裸陈于前,把持不住,无可厚非。

进而有人利用情势,威逼利诱美女就范,虽然道德亏欠,亦可理解,见色起欲而不择手段也。

惟有这P之所为,我深感不屑。

M体态之肥硕蠢笨,面容之憨傻丑鄙,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还能有兴趣。

如果心心相应,灵肉交融,则该当别论,而P与M显然不属此列。

结论只有一个,家妻临产,饥不择食!

我正痴在那里大做道德经的时候,P从楼上下来,告诉我HR MANAGER的电脑不工作,嘱我去看看。

压下对那人渣的恶心,我上楼检查了电脑,屏幕没有显示,原因是电缆松脱。

两秒钟搞定,我对站在一旁的MANAGER问,公司是否近期聘人?答否,刚刚雇佣L,短期没有需要;COOP是否有PAY?答否。

靠,那我TM还跟这儿耗什么劲呢?!

我当即收拾收拾,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的目的很简单,混进公司,或是学点儿手段。

现在哪儿哪儿都靠不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到XXX,我找到J,说,药业公司把我当Labour用,每天从事把电脑搬来搬去,装来装去的粗活,什么都学不来,我需要一个新的COOP。

J一脸难色,说手头没有,让我等等。

出来后,我直入新DIRECTOR的OFFICE,拿出当时签定的入学协议,要求兑现安排相关的COOP的承诺。

新DIRECTOR答应去找J谈谈。

很快J过来找到我,说刚刚又有一个COOP机会,正好让我赶上。

不管这机会是真的刚来的还是头儿的压力压过来的,反正我有了我的第二个COOP。

如果说XXX对我的IT生涯毫无帮助,无疑是昧着良心说话。

至少在两个地方我得到了帮助,一是提供了一个学习的环境,让我在一年内从一个软件设计的白丁成长为初级设计者,手里有了一块敲开IT之门的砖头;二是,提供了一个PROGRAMMING的COOP机会,使我设计出了我第一个商业意义上的软件系统。

十二 我的第一份IT工作

星期一上午,我如期赶到温西的地址,找来找去只有一家XX PIZZA店坐落在上址。

硬着头皮进去,店里只有一个人在整理资料,他就是店东B,也就是我要找的人。

B,一个高高瘦瘦的白人,三四十岁,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人,一点口音都没有。

他拿出一些资料给我解释了一番要做的工作。

要么我的英文不过关,要么B对抽象事物的描述不够准确,总之,我不能确定我完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后,我问他店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从事管理工作,B答是,叫N,是B的助理,兼管店内的电脑系统。

N也是XXX的毕业生,我就是通过他与XXX联系安排来的。

XX PIZZA是一家联锁店,B拥有其中4家分店,分别在DOWNTOWN,温西,列治文和ABBOTSFORD。

N在列志文,B让我去找他。

赶到列治文分店,N正忙着做PIZZA,一付伙头军模样。

N终于把手头的活计告一段落,跑过来和我握手寒喧。

N似乎有南美血统,一个兢兢业业的小伙子。

N又大致接释了一下他们的想法,到底是有一定技术背景的人,我很快就抓住了要领:联锁店有一套程序用于店务管理评估,有时间管理,质量管理,服务管理,货品管理,环境卫生等等等等,每一项又有若干子项,内容以选项为主。

分日记,周记,月记,年记,最后公司再汇总。

一句话,大量的PAPER WORK,费时费力费神。

我问N对采用什么系统来编程有何看法,N说没有。

我问他用过什么系统,答曰,ACCESS。

Wonderful! 这也是我最熟悉的。

我们一致同意在ACCESS上做。

抱着一大堆PAPER回到学校,开始设计数据结构。

我这人自觉性不够,做事情需要一个环境约束。

学校的氛围对干活很有益,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

周围的新进同学见我捧着一堆PAPER在电脑上敲着,怯怯地问是否在design real system,答是,立马换来一片钦佩的目光。

感觉硬是好。

很快设计出一简简单单的TABLE,全平面结构,一个表上放上全部的评估要素,再加上LOCATION(店)及DATE做为搜索变量。

接下来是QUERY设计,用于搜寻,加成。

然后是存取界面设计,涵括搜索及编辑功能。

最后是报告打印功能。

ACCESS提供了很好的设计工具给有一定技术背景的用户,基本上不需要写多少CODE,就可以完成所有的设计。

这对我这只有初步编程经验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工具。

到星期四我就基本完成全部设计,也输入了一些数据测试,一切正常。

我又从网上DOWNLOAD下XX PIZZA的LOGO–那颗招牌骰子,用PHOTOSHOP把图像处理成不同深度的浮雕系列,放在MAIN ????上,用ACCESS背后的VB功能,写了一段定时调用不同的LOGO显示在MAIN ????上的程序,效果非常好,有动画效果。

星期五一早,我带着程序赶到列治文分店演示给B和N。

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当时的场面:震撼。

B不停地和N交换着欣喜的眼神,“It is very professional!” 最后B对我说。

很多END USER并不很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往往只有一个朦胧的感觉。

如果你抓住了他们的想法,然后借鉴已有类似系统的IDEA设计出用户的系统,最后呈现给他们一个正是他们想要却又表达不出来的活生生的东西,剩下的就是惊喜了。

我乘机问B,如何PAY我。

B问我的要求,我回了一个在XX粮油做司机时的大致时薪15元。

B爽快地答应了,立即写了一张500元的支票给我,做为这几天工作的酬劳。

这一天是1998年7月24日星期五,我辞掉司机工作后的一年半,进XXX读书后的整一年,我拿到了我的第一笔IT工作的薪金。

接下来B不断地给我加码,陆续加入了人员及其工作时间管理,订货库存管理,财务及经营分析,而且由店级规模扩充到公司级规模。

这一系统设计从七月中一直进行到到十一月中。

随着系统愈来愈大,功能愈来愈复杂,ACCESS在编程上的局限性愈来愈明显。

很多时候,我必须要用很多花招技巧才能完成某些特定的功能设计。

系统复杂到这种程度,最好前端用VB设计,后端用ACCESS管理数据。

一者我的工作已接近尾声,二者N要在我交手后接过去做维护工作,从头学VB对他太困难。

所以,直到一年后,偶尔N找我咨询,系统还在ACCESS上。

B很信任我,发给我的薪资完全按我报上去的工时数乘以15。

人家敬咱一尺,咱也敬人一丈,我的工时数也是规规矩矩的,尽可能准确地反映我的工作量。

不过,渐渐地,我的薪资发的总要有些滞后,最后一个PAYMENT我是到1月中才拿到的。

此前,我曾要过几回,B总是找各种理由推到下一次。

我就在最后一次的版本中加入了“TIME CHECKING”,过了新年,每一次装载新的????都会弹出一个MESSAGE BOARD说,试用期已过,请联络T获得正试版本云云。

不影响使用,只是很麻烦。

这一招果然很管用,不久我就拿到我的欠薪。

以后,B和N又找我咨询过几次,多是N试图往上加新东西遇到麻烦,系统本身很稳定。

最后我已经charge到了每小时30元。

十三 与MICROSOFT失之交臂

XXX与DOWNTOWN一家很有名的猎头公司有联系,这家公司专门为美国一些大公司在加拿大寻找Contract软件测试人员。

此前的大B就是这样去的MICROSOFT。

因为我的PIZZA店的活基本都是在学校里做的,所以我参加了几乎所有XXX安排的面试活动,其中就有MICROSOFT。

那是在11月初,温哥华的漫长冬季已经开始了,我顶着毛毛细雨来到猎头公司。

接待我的是P,一个很精神的白人小伙子,自我介绍他专们负责与MICROSOFT的接洽。

前面已经有几个人面试过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P低声告诉我几个前面几个人问过的问题,让我先做准备。

(实际上,我这是第二次被MICROSOFT面试,第一次是5年前在中国。

我赴美前3个月,忽然心血来潮想去MICROSOFT,因为毕业以来,我从未在多于100人的公司里干过,总是在小公司里转来转去,想在MICROSOFT这样的大公司里积累点儿见识,到美国也好找工作。

(惭愧,结果直到今天,阿唐还是在小公司里。

) 那时MICROSOFT在中国还没成立公司,只是一办事处,几十个人,设在“新世纪”饭店(记错了别扔砖头)。

RESUME一上,很快安排面试。

市场部和技术支持部的头儿分别面试了我,彼此都很满意。

那时具有市场和技术两栖背景的人并不多见,而我拥有的主持销售一大型软件达三年之久的经验,也很为他们看重,所以很快我就拿到offer。

可这时候我所在的公司出了一些状况,等我处理完后也差不多快到出国的日子了。

)

很快轮到了我,是一个年岁稍长的白人对我面试,自称是Manager。

到底是大公司,MICROSOFT有一套独特的面试程序,不象其它公司问一堆所谓的general的问题,答案彼此都知道,大家不过借此有一个互相观察的机会。

Manager上来就问我,如何测试一台自动售货机,P先前告诉我的问过的问题,一个都没对上。

我镇静一下告诉他,应如何如何,大致是从用户角度而言的各种可能性。

Manager很满意,我想我的回答基本覆盖了这一部分的内容,接着他又讲了我所忽略的部分:外部环境变化对功能的影响,如冬天夏天,室内室外等。

接下来安排我接受技术面试。

在门外等的时候,P远远地向我举大拇指,可能祝贺我通过第一关。

技术面试是由一位中国年轻人主持,一对眼,彼此都知道是大陆人,但都没有说出来,直至终了我们都在用英语交谈。

问题很简单,如何测试在任意窗口内输入中文,如Notepad。

或许他看了我的Resume,所以挑一个我熟悉的领域问我。

这实在是我的长项,洋洋洒洒,什么ASCII码,GB码,大5码,UNICODE,中西文混排,汉字断行等等等等,倒把那哥们侃晕了。

最后他只补充了一点,光标在一个汉字中间时输入新字符,结果怎样?(现在MICROSOFT已解决了这一问题。

)我经过很多公司的面试,只有MICROSOFT面试后告诉你正确答案。

最后他对我说,Good luck! 我从他脸上读出了极端满意的答案。

很快一个HR模样的人把我叫到另一间房间,问我是否加拿大公民,我说已递交申请,可能还要几个月才能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说,如果能在年底前入籍,马上通知他,然后给我一张名片。

后来我在美国找到工作申请签证时才知道,根据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加拿大公民赴美工作,只要职位符合若干标准,持offer至美加边境的海关即可直接申请TN签证,而无须等待漫长的H1-B的申请。

说老实话,我当时感到真是命运弄人,不信都不行,两次欲进MICROSOFT,都是临门一脚出点儿岔子。

回到学校,P已经打过电话给J。

J随即把消息传给了其他人,云,T is the second strongest in 25 candidates!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当时如果去了MICROSOFT,今天可能会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十四 黎明前的黑暗

课程结束后,除了COOP外,学校也对我们进行了求职培训,J是主讲人。

内容无非是怎样写resume,如何应付面试等。

最后是模拟演练,J是面试者,我们是被面试者,旁边放一摄象机录影。

最后这一招还真灵,我头一次发现自己在面试时存在的问题,一是,形像不够稳重,头部动作太多;二是,说话口齿不够清爽。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试不少,可都是只开花不结果,心里很有些恐慌。

老K在9月找到一份QA的工作,他兴奋地跑过来告诉我,他刚刚拿到offer,48K年薪,“I couldn’t think about it!”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offer,据我所知,大温地区IT业的master起薪是40~50K,老K的薪资一定是考虑进了他原来的学位及工作经验。

老K的成功,给了我很大鼓励,同时也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到了10月底,我正式毕业了。

虽然凭我和A的关系,在学校里晃晃也没什么,不过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特别是到十一月中,我忙完了XX pizza的活,开始无事可做,我毕业了,同时也失业了。

这一段时间,我对自己的自信第一次有一点动摇了。

十二月辞退了保姆,我在家当全职家庭妇男,心里还自嘲,反正这也是一份工!

在此前我又修改了resume,XX pizza是我目前的工作,日间电话是学校的,晚间是家里的,企图蒙混任何可能的电脑自动过滤系统,不要把我第一轮就刷掉,当然事后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

所以,我不时还往学校走走,看有什么消息,也与其他毕业生通通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阿唐 [email protected]

Picture of guangtou1

guangtou1

Leave a Replay

订阅光头日记
推送本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