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加拿大,是2002年的秋天。
作为上海交通大学与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的合作交流学生,我将在维多利亚继续我的漫漫求学之路。
秋天是加拿大最漂亮的季节。
随处可见加拿大的国花-枫叶,它随风飘荡,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落在杳无人迹的山中。
天高云淡之时,真是满目红叶收不尽。
其实放眼望去,树叶并不都是一样的红。
紫红的、深红的、火红的、桔黄的、明黄的、深绿浅绿的,交织在一起,蔚为壮观。
在维多利亚的生活每天都是很规律的,却处处充满着新奇。
早上固定上半天的课,有时老师会带我们去校园内的树荫下上课,花果会掉进你的书本中,鸟儿会飞到你旁边来啄食,那真是别有一番天地!中午我们会到市中心的公园里吃三明治,公园里的鸽子不但不害怕人群,还会飞到你旁边偷食你的马铃薯片。
前方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天;草地上有正在晒日光浴的外国人;有时观察来往的行人,常常会看见打扮新颖的朋克族或是穿着印有“笑”、“春”等奇怪中国字的老外,就是这样有趣的一个公园—对我来说,那是一个乐园!
学校里的功课不象国内那样紧张,像大多数留学生一样,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名为WBV软件公司找了份初级程序员的兼职工作。
虽然我曾经做过不少系统分析,但由于没有加拿大的工作经验,找工作还是步履维艰。
这里要编的程序,以商业应用方面的为多,工业控制方面的较少。
WBV的工资比私人公司要少10%–30%,但工作比较稳定,也不象有些私营企业那样紧张。
从主任到机房同事都对我说,不要急,慢慢来,总有个过程,多讲英语。
我们是为政府工作,用不着象给资本家干活那样下苦力。
WBV上下班并不打卡,只是每周自己填一张工作安排与执行情况的时间表,走个形式而已。
但每个人都很自觉,晚来也就1~2分钟,没人早走1分钟。
午饭1小时最宝贵,要利用它来办很多事情,是否一小时准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因为各人吃饭的时间自己定,所以是否晚回来了就不易看出来。
上班聊一会儿天,打会儿电话是常事,但不严重。
同事间乱开玩笑、高声说笑,气氛与正儿八经的办公室形成鲜明的对照。
极少人上班打领带。
室内温度总是23℃,无论什么季节,在机房穿的都一样,一般是棉布衬衣或T恤,也有人穿短袖,牛仔裤最普遍。
有一件事使我差点失去了我的工作,也让我领略了加拿大的独特的文化。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公司编程序。
忽然小偷光顾了,出于在国内的教育,我便和他搏斗。
结果在闻声赶来的保安的协助下逮住了小偷。
第二天,当我还沉浸在当英雄的美梦中时,主任通知我我被解雇了。
主任说:雇员的生命比所有的财产都宝贵,请所有的雇员记住,不要试图成为英雄。
我便知道不论是银行, 还是商场值班的人在遇到抢劫时必须无条件听从歹徒的, 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不要搏斗, 不要说不, 因为他们有凶器, 会在任何情况下伤害到人的生命。
任何时候都在强调你的生命是唯一的, 你要珍惜。
最后好说歹说,勉强把我留下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就懂应该怎么做了。
一转眼,冬天到了。
除了银色世界带给我的悸动,我更喜欢享受滑雪的快感。
当我第一次从雪山上俯瞰维多利亚市时,心中那股对它的崇拜,刹时升到最高点;我很不灵巧地操纵手上的滑雪杆,希望能像从我身边 “唰唰”过去的高手们一样顺畅。
我越来越快,手上杆子也动了起来,身旁挂满雪花的树与我成反方向快速后退,我朝着山下的市区去,越来越接近就让我滑的更快,正当可以将山下景色望穿时,”碰”的一声撞到了一棵树,而我第一次在维多利亚的滑雪的体验也就此结束了。
所有的故事就被埋在那片天堂,等着下一个来到维多利亚的人来延续,变成一个永不结束的故事。